林天幼眼光还不错。

但是想到让他背的一大串台词;秦昀头痛的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他啧了一声,看向眼前自投罗网的人,决定直截了当一点。

但当他走到周钦身旁,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用手刀敲晕对方的打算:太难把握力度。

算了,让林天幼自己说去。

周钦迷惑的看着秦昀皱着眉朝空气劈砍了几下,最终放下手。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感到有些不妙。

他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披散的长发让他更加野性而富有攻击性。原来林天幼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男人吗?

他没由来的感到一点沮丧。

或许他会和林天幼有很多话题,他们都学艺术。

他会弹琴,我不会弹琴。

我也不会画画。

他想起林天幼。

上次他给林天幼说完拓扑学中的克莱因瓶之后,林天幼送了他一副画。

一副线条流畅的速写:克莱因瓶被画成一条蛇,尾巴上顶着苹果。毒蛇张大嘴尖牙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吞下整个硕大的苹果和自己的整条尾巴。

他把那幅画和空白的草稿纸整整齐齐放在一起,一起立在放在书桌的最上层。

他就这样站着沉思,连自己原先来这里的目的都忘了。

秦昀看着眼前的人已然陷入神游。他把琴包背带挎在肩头,拍了一下正在发呆的人的头。

毛茸茸的,头发还挺软。

“要找林天幼是吗?跟我来。”

周钦跟着秦昀走出酒吧,来到停车场。

看向那辆外形张扬的黑色雷克萨斯橙灯闪烁,lx5雷克萨斯的豪华越野。他在心中默默点评,和这个男人身上矛盾的气质很像,张狂又内敛。

“上车。我带你去找他。”秦昀向他递了一个眼神,转身走向驾驶位,周钦抬脚跟上。

才走了两步,秦昀又转过头,朝他露出一个戏谑的笑。

“你对陌生人一点警惕都没有吗?让你上车就上车?”

周钦在后排坐下,宽敞的后排左侧位置是最安全的位置,他把安全带系上。

“我只是相信林天幼,他和你玩的好,说明你也是个不错的人。”

“爱屋及乌?”

秦昀耻笑一声却没有否认;他拧下钥匙启动车辆。

密闭的空间内,周钦嗅到一股特殊的檀香味,不同于舞台上的香味,这股木质香味非常浅淡,但渗透力极强,很快越发细密的香气在车内弥散开来。

周钦通过座椅的宽缝观察到他的手腕,上面戴着一串珠子大而油亮的十四颗紫黑色珠串,瘤疤花纹上金星闪烁。

他略微靠近前方的座椅,小心地,极轻地嗅了一下,感觉这股淡雅的檀香分明是从秦昀的长发中自然散发出来的。

周钦缩回头,看见秦昀握着方向盘的手;左边的指甲被修剪圆润,右边指甲却留的略微长。

这种视觉上的不对称让他略微皱眉。

的确是一双弹吉他的手,但右边的指甲是否过于长了?

还有他手腕上的14颗珠串,他信佛?

但是他的脖颈处没有佩戴任何饰品既没有穿金戴银,也没有珠串玉坠。

联想到刚才的演奏中燃烧的升腾的线香,他突然对眼前的人升起些说不清的好奇。

很快,他们就到了林天幼所在的公寓。

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应,秦昀不耐烦的又连拍几次门铃。

这次门被打开了。

一个黑眼圈很深,怨气凝结如同实质的人给他们开了门,是林天幼。他穿着印着皮卡丘的睡衣和草绿拖鞋,两只手用力撑住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