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21岁的生日礼物是一条锁骨链,中间一枚精致小巧的挂坠,她戴着非常漂亮。
他以为女孩子都喜欢珠宝首饰,自已既然不会说爱或承诺,那就用礼物弥补她。
他以为闻溪会明白。
一直以来,他都在帮闻溪规划,考研,读博或工作,闻溪还小,很多事情都急不来。
那日父亲在饭桌上问闻溪大四考研还是实习,闻溪说喜欢建筑想考研,父亲说建筑设计院入门就是研究生,沈家支持她考研。
所以他以为,闻溪的目标是本校的研究生,将来进设计院。
只要进了设计院,闻溪就能成为建筑设计师。
有能力,有声望,有地位,谁都不会再计较她的出身。
届时他也不会是目前的他,他会爬得更高,拥有更多的实权。
而他的父亲,毕竟已经站得那么高了,越往上越难,不进则退,或许,就退了。
只要再熬三四年,他拖着不结婚父母也会着急,父亲能支持闻溪考研,或许也能接受她成为儿媳。
如果闻溪提前说要出国,他不会不支持,他会有另外的规划。
牛津也是他的母校,他在牛津硕博连读五年,又在那里工作两年,一共七年,比京城都要熟悉。
他帮闻溪找最好的导师,只为了闻溪能顺利上岸,可闻溪却一声不响,要出国,甚至拿到录取通知书还不告诉他。
闻溪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要出国,只有他不知道。
他的计划里一直都有闻溪。
可闻溪的计划里,却没有他。
沈砚知悟了,原来一切都是自已一厢情愿。
他也乏了,一个人划桨,累死也到不了彼岸。
分开后,沈砚知每次出差,依然会买各种各样的明信片带回家。
如今也攒了厚厚一叠。
再也没有人欣赏明信片里的风景,一如再也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张阿姨忙完底下的活,走上来瞧瞧,一进来就看到沈砚知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手里抱着那个小储物箱。
叫他,他也不应。
张阿姨担心坏了,立刻去找沈夫人。
杨从心精心调养了半年,身体已经恢复,但头发白了一大片。
看到儿子手里握着那条手镯,她重重叹气,“隔这么久也该放下,她要脱离沈家,也如她所愿,你就别再想了。”
沈砚知抬起头,蓄满泪水的眼睛看不清母亲的脸,他朝杨从心笑了笑,“是啊,她如愿了。”
他笑得荒凉破败,杨从心惊讶得止不住心疼,“你……”
杨从心连忙蹲下身,去抱儿子,“一个女人而已,你糊涂。”
沈砚知把脸埋进母亲怀里,咬紧了牙关,死也不肯出声。
就像小时候挨了父亲的责骂,他再委屈也不肯掉眼泪,不肯哭出声。
杨从心拍拍他的背,劝道:“都是这么过来的,你看杨韶柏,你看傅司昱,不都结婚了吗?还有我和你父亲,也是联姻,我们不都过来了吗?”
“你父亲这次格外慎重,背调都前后做了三次,这个楚璇年纪小,还没出社会,在学校里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沈砚知忽然松开母亲,笑了。
眼前是一片漆黑,他不出声,只咧着嘴笑。
无力、绝望、阴森,确实如闻溪所言,他反抗不了。
杨从心被儿子的反应吓到了,“砚知,你别这样,那女孩明眸皓齿,温柔乖巧,处一处,你会喜欢的。”
“不用处,”沈砚知语气悲凉,“她什么时候方便,直接结婚。”
“啊?”
“明年让你们抱上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