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1)

还有一股属于他的独特的木质沉香味。

淡雅、清冽。

只有贴得很近才能闻到。

沈砚知用外套裹着她,“小溪,谢谢你,还好有你。心脏骤停黄金抢救时间只有6分钟,等救护车赶过去根本来不及,医生说你的cPr做得非常及时,是你救了我母亲一命。”

闻溪如鲠在喉,可也是因为她,夫人才会情绪激动,才会心脏骤停。

这份感谢,她承受不起。

闻溪没说话,沈砚知更加怜惜,“吓坏了吧?走,我们先回家,外面太冷。”

那晚谁都没有睡好。

闻溪昏昏沉沉一直噩梦。

沈砚知既担心杨从心,又紧张闻溪,醒了好几回。

他总感觉闻溪身上热热的,翻出耳温枪一量,38度,低烧。

此时窗外的天空已经蒙蒙亮了,沈砚知开了灯,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闻溪,喝水。”

他把闻溪抱起来,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

“难受吗?”

闻溪眼睛都睁不开来,“不。”

“你在发烧,头晕吗?”

“不。”小猫似的声音,她又钻进被窝里。??l

沈砚知拉开被子,俯下身,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她的脸,“昨晚着凉了,如果体温不高起来,问题不大。今天医院肯定会来很多人,父亲不在,我必须在,你自已在家注意着点。”

“嗯……”又是轻轻的一声,又似乎还没醒。

沈砚知有点为难,不放心地叮嘱她,“保温杯放在床边,多喝水,实在难受打我电话,我一直开机。”

“嗯!”有点烦了。

沈砚知换好衣服,外面的天色又亮了一截,他关了灯,轻声离开。

闻溪发烧了,一直在睡。

这段日子以来,她把自已绷得太紧,申请牛津和考研同时进行,一刻都不想让自已停下。

病倒,是迟早。

迷迷糊糊的,又开始做梦,梦里全都是昨晚杨从心愤怒激动的画面。

“哪怕对沈砚知,你也不是纯粹的爱他,你只是想踩着他改变自已的命运。”

“为了你,他一次又一次欺骗父母,违背父母,违背家族。”

“而你只是把他当跳板!”

“闻溪,我对你太失望了。”

“只能你走……”

清晰又模糊,混乱又慌张。

忽然,杨从心倒了下去。

“夫人!”闻溪尖叫一声,惊坐起来。

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人。

原来是做梦。

闻溪呼出一大口气,又觉得头昏眼花,重新躺下。

她对沈砚知的爱确实不纯粹,因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想着如何离开他。

夫人有一点说得没错,她是不甘命运。

可她靠自已努力往上爬,有什么错?

她唯一错的,大概就是和沈砚知在一起。

我试图追赶过你,但山鸟与鱼,终究是不同路。

杨从心突发疾病,沈开远不在国内,能挑大梁的只有沈砚知。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沈砚知虽然公开宣布谢绝探访,但挡不住别人致电关心。

下午三点,监护室传来好消息,杨从心恢复意识,想见家人。

沈砚知穿上隔离衣进去探望。

“母亲,”他轻轻握住杨从心的手,“我是谁?认识我吗?”

杨从心苍白的嘴唇慢慢翕动,发出缓慢的一声,“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