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拿出来。”

徐保宝迟疑着,直到封越身边的侍卫拔出了佩刀,怒喝:“大胆奴才,王爷叫你将东西交出来!你敢违抗命令?!”

封越抬手制止了身后的侍卫:“徐公公伺候了先皇一辈子,也算是一品权臣,莫要无礼。徐公公,树倒猢狲散,赵家独木难支,你找他们也成不了事,更救不了如今已被收押的太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用本王多说什么罢?”

徐保宝见太子大势已去,如今皇帝又没了,以他一人之力,不过是负隅顽抗,白白丢了性命。

想罢,徐保宝将怀中揣着的两物件拿了出来。

一份竟是封越的身世证明,那上面清清楚楚写了他的由来,有皇帝的盖章,另一份是遗诏,清清楚楚写了立封骁为太子。

封越先是看了遗诏,又看了自己的身世证明,身体却还是不由隐隐发散着疼痛,眼眶渐渐发红。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无情至此,全是利用,竟连一丁点的真心也没有。

这是他早已明白的事实,可这些东西再次摆到眼前,与昨日种种温馨的父慈子孝一对比,讽刺恶心至极。

“王爷,夜深了,这两件东西万不可留,咱家拿去烧了。”元公公上前提醒了句。

“烧了作甚?”封越暗抽了口气,收起了轴卷,将遗诏交给了元公公,“拿去掖庭狱那里,给太子殿下瞧瞧。”

语落,封越冷笑了声:“也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杀人诛心之痛。”

元公公暗叹了声,双手接过了遗诏,带着两个公人连夜去了掖庭狱那边。

封骁魂不守舍的倚坐着墙,双目失神涣散的瞧着昏暗的角落出神。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让他升起一丝希望,会是徐公公吗?!

他爬起身来趴到了栅栏边往漆黑潮湿的走廊尽头瞧去。

来人一身紫色蟒袍,一看便是权宦,封骁面上一喜,直到那人从黑暗中走来,他方才看清他的模样。

“你是……元公公?”这人曾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便再也没见过。

“把牢门打开。”

元公公叫狱卒开了牢门,他带着遗诏走了进来,毕竟之前也是皇子,元公公倒也没多折辱他,只是说道:“我家王爷让咱家把这个交给您瞧瞧。”

说着,元公公将遗诏丢在了他脚边。

封骁一眼便看出了那是什么,慌忙的捡起了遗诏,是一封传位诏书,已经盖了玉玺,落款时间在两年前。

看罢,封骁心中越发悔恨难当,心里像是个怪兽在撕扯着他,叫他难受痛苦至极。

封骁面目狰狞,嘶嚎着发泄着这份悔恨。

“啊!啊!!!”

元公公看着他,不由轻叹了声:“皇位于您本已经唾手可得,可您偏偏做了这么多多余之事,阴差阳错,可悲可叹哪!”

停了好几天的雪,在三更又开始下,寒风呼啸,刺骨的冷。

元公公送了遗诏给封骁看罢便拿去烧了,也没心情看封骁在那里发疯,匆匆赶了回去。

此时东宫的侍卫已经去宫门守着了,宫里只留了一万御林军,由萧玄毅派谴盘查职守。

元公公问了一个守夜的宫女,“王爷他人呢?”

“回公公,王爷他去了落霞宫。”

元公公神色微沉,谴退了身边的两个小太监,独自一人寻了过去。

如今的落霞宫冷冷清清,连个宫人都没有。

元公公脚步很轻的走进了殿内,只见封越手里拈着一朵保存完整的风干的芙蓉花,坐在软榻上出神。

“王爷,外边又开始下雪了,奴给您换了这身战甲,洗漱去歇着吧?”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