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也就四层。”

见藏书吏还真想给他推书,封熙兰拿了片金叶子给他,藏书吏这份差事繁琐而且没油水,见他一下子拿出一片金叶子,欢喜不己。

“世子妃有何吩咐?”

“我在这儿想要自己看看,你不要过问,别人问起来,你就说……”

藏书吏赶紧接茬:“小的就说世子妃只借了几本杂记本子,在一二层打发了下时间。”

“你倒是机敏,是个能成事的,去别处呆着罢。”

“喏。”

封熙兰沿着楼梯继续往上,在最顶层的阁间里,看到了正在窗边被迫抄写经书的司墨。

只见他慵懒的靠在窗边,小案宣纸上画了几个乌龟,手里的毛笔都要被他转干了,他就这么耗着,既不反抗也不顺从。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司墨冷声道:“没有人告诉你,顶层阁楼不能私闯么?”

司墨被囚在藏书阁抄经,除了司家的人谁也不知晓,司家人不杀他,只是慢慢地磨他的性子。

“打扰了,告辞。”封熙兰装佯转身离去,司墨听到他的声音猛地起身,起得太急,一脚踢到了笨重的梨花木案,踉跄往前扑了几步,他一把将飘到眼前的发带往后甩去,急匆匆上前将人拦住。

“是你啊!”

封熙兰手心都是汗,明明想逃,却还要故做坦然的面对他,“我只是误闯了这里,你拦我路做甚?”

“阿兰嫂嫂来都来了,不如一起抄抄书?”

封熙兰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

“哈,不喜欢抄书?好巧,我也不喜欢抄书,我教你画乌龟?”

封熙兰一阵无语,以为他是头狮子,原来是个傻子。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语落,不由分说的将封熙兰拉回了案前,“坐,你要练字吗?我给你研墨。”

“不,多谢。”

“那我写给你看,其实我的字写得很好。”

呵呵,这种不学无术的废柴,字能写得多好?能写得比他好?

直到司墨端端正正的写下一行字时,封熙兰这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司墨没骗人,他写得挺好,字比他写得好看。

但是这写的……是个什么东西?!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封熙兰气得抓起纸撕了个粉碎,“你写的是什么东西?”

司墨:“我在写实(诗)啊!”

就不该来见这混帐东西。

“淫词亵语!”

“嗤~”司墨笑出声来:“这才不是。”

说着,又醮了墨执笔迅速在宣纸上龙飞凤舞。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未等他写完,封熙兰抢过宣纸一脸羞红用力把纸团子攥了又攥。

“你抢过去做甚?我还没写完呢!后边才更有趣儿。”

“你这畜生,住口!”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封熙兰实在受不了他,拿起砚台朝这人砸了过去,他闪得极快,砚台甩在了雪白的墙上,落下几道墨痕。

“阿兰嫂嫂何必这么大的气性?不过是写了几句诗,又没真如何。”

要不是这梨花木太重,封熙兰能把这书案都给他掀咯。

“你……你……”封熙兰觉得自己来找这人,真的傻透了,越哥肯定看走了眼,这玩意能成什么事儿?

见他真动了气,司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