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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

推开,一张猫脸倒挂。

它身体倒悬,真像猫一样,盘踞在床上,只露出一个头来,诡异上扬的笑,变成向下弯曲的倒钩,状似钓鱼线的一端。

“您的信。”

窗台上,已经被置放了新的一封信。

它见楚司译没给他多余的反应,只是眼神又盯了他许久,舌头舔舐了上下唇瓣,才一个跃身,消失在夜里。

楚司译关上窗,手捂着胸口到桌前坐下,手又不断揉着胸,想将心口的不畅揉散,强心剂的副作用,刚才竟是被激起了一点。

‘五十八’,火漆印上的数字。

数字果然在倒数中。

不知为何,这一封信被他拽在手心,打开时却无缘由地令他动作一顿,又不想打开它。

就像是里面埋藏着一个秘密,他内心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的秘密。

‘希望不会是太糟糕的事。’楚司译闭眼先深呼吸几次,先对自己做了些心理建设。

然后,打开,视线落在信纸。

空白一片。

‘怎么会?’

正当楚司译内心闪现这三个字,他鼻尖,浅浅嗅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那是不属于古埃及香料所能散发的味道。

味道的来源…是这纸?

楚司译凑近一闻,耳边幻听到了一声陌生的嗓音,对方道:“送给你的,第二个礼物,埃及的司译大人,请笑纳。”

随后,楚司译视线迷离,双眼一闭,便陷入了长达三天之久的昏迷。

他也将近连续做了三天的噩梦。梦中的场景,有属于他的,又不属于他的记忆,往他脑海中,死命地钻。

……

那是三年前,卡纳克神庙祭司结束后的落泪夜。

也是他,选择穿回星际的那个晚上。

每年的六月的第十二夜,便是埃及传统的“落泪夜”。

尼罗河的产生,是哈比陶罐的倾倒,又是伊西斯因丈夫死去悲痛欲绝后的泪水持续洒落。

不管是哪种,埃及人都深信不疑地祈祷往后丰收寓意的日子。

这一晚,无论男女老幼都要换上节日的盛装,即使他们白日已经将自己打扮得体。

他们依次到河边哈比神的木雕像前,颔首施礼。祭司高声颂读着祈祷词后,人们围着火堆,载歌载舞,预庆祝将要到来的洪水。

祈祷尼罗河水经过干涸期,开始暴涨,泛滥,为埃及带来肥沃的土地,又再泛滥到一定程度时停止,不泛滥成灾……

楚司译透过宫廷内自己居住的高阁,远远望着尼罗河旁的这些景象。

此时的尼罗河,水涨倒映着埃及的无限繁荣热闹。

他想着,这个落泪夜,终究和之前,是不同的。

沙地涵养政策的成功,让埃及人摆脱了用4%尼罗河泛滥的土地,却要养活埃及两百多万人口的巨大限制。

在这一片广袤的沙漠,神赐予他们赖以生存的,只有一条长河,却又是一条流淌上下千年的生命之河。

当这样的生命桎梏已经松开,原来只为祭祀、只为神的日子,他们可能第一次将其视也为人的节日。

他们盈满的欢笑,围火堆地跳舞,褪去谨慎担忧,卸下身上背负的负重,为自己庆功,为楚司译为埃及带来一切地庆功……

场景变化,楚司译又进入了一段对话的场景:

“阿姆,吃不下了,这些可以不吃了吗?”

稚嫩的童稚声,小心问着身旁的母亲,她以为她说这样的话,会被阿姆像以前那样责备。

然后她却感觉到阿姆温柔地抚摸了她的额头,对她道:“吃不下就不吃了,以后再做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