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梦呓时喊出的那个阔别已久的名字,替她把那一份设想撕的粉碎。
“高三下学期,你转学来京港前,秦知珩跟着沈姨去参加了一个宴会。”
“知道一见钟情吗?他回来后失了魂一样和每个人说他有了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子。”
——我认识你的字迹。
你有本事就让我爱你到死去活来。
哪有你这么追人的。
博昭然,你哄哄我,我就跟你走。
追到了。
你说一句喜欢我。
跟你说我早就知道,甚至巴不得你来勾引我吗?
你知道后还会算计我吗?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耳边突然想起许许多多的场景和话语,那过往的蛛丝马迹拧成无数条细细的丝线,风一吹,就密密麻麻的扑在她身上,勒的她喘不过来气,那条伤痕累累的左手突然钻心的疼,条条疤痕和他无关,却全都让她想起他。
原来桩桩件件早就有所预谋,原来一切的因果循环都逃不过一份情深。
只是再深的情哪怕如今早已变成入骨的恨意,遍及四肢百骸叫人痛不欲生。
她脸上的细微变化都逃不过纪眠之的眼睛,过了半响,她无措的摸过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甜味很淡的梨汤,可是她突然很想吃糖。
那天纪眠之从头到尾就只说了那么几句话,然后让她好好休息,甚至还一直照顾到她病愈。有些事不用说的那么明白,博昭然病愈后好似想明白了一样,又好像把自己重新关进了另一间小房子里。
苗观乘笑她们两个成天跟丢了魂一样。
有了纪眠之的陪伴,博昭然的情绪会好很多,像是在异国他乡惺惺相惜的两个人,她也曾无数次的斟酌要不要说江凛在找她,可是在一次和夏橙的通话时,无意间听到江凛远调新疆,秦知珩进入检察院,大家都一个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会听说很多关于两个人的消息,比如相亲这件事。
博昭然挂断电话后面上无常,晚上却是大醉一场,这已经是她来美国第四年了。
新历年来临,博昭然和纪眠之跑去阿拉斯加看极光,那是一场飘摇壮阔的五彩斑斓,她和纪眠之被人流推着往前走,极光把黑夜撕裂成白昼,远处是高耸的雪山,她迷茫的回头望望。
终于在走到一片空旷之地时,纪眠之看到她手心里攥着的一枚戒指,“阿昭,回去吧。”
博昭然垂眸沉默。
纪眠之又说,“辛尧每年都在请你回去,五年了,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