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茗对于婚礼这个事其实没有任何执念。

小时候她看过家里的相册,那里头夹着1张阮萍和姜升的结婚照,以及3、4张结婚时的抓拍,照片里阮萍头戴红花,笑得温婉,眼角荡漾着幸福与满足。

曾经的幸福是真的,此后的不堪也是真的。

结婚当日铭刻下的幸福瞬间,此后来看,更像令人难堪的无声嘲讽,提醒着人那片刻的幸福心情是多么可笑的幻想。

所以当沈慕青提出举办一场婚礼时,姜钰茗下意识拒绝了。

“没必要,又累又花钱。”

沈慕青侧躺在她身旁懒懒撑着脑袋,细软的碎发遮住利眉毛,显得纯良又无害。闻言也不说话,一声不吭压过身,又要了她一次。

这次他死活不肯放过她,任她苦苦求饶,也不肯如往常般放水松劲让她喘息片刻。

“我想光明正大的。”

摩挲间他在耳侧低语,气音低哑,姜钰茗迷失在浪海中几乎听不真切。

“什、什么?”

这人简直魔鬼。

动作粗猛,说话却依旧气息不荡,“姜钰茗,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追回来,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办婚礼,好么?就当补偿当年你丢下我一走了之的心理创伤。嗯?”

“好不好嘛。”

“嗯?”

没说一小句,他向前用力一次,姜钰茗闷哼不断,气息支离破碎。

这狗东西,讨债讨了不知多少回,早该还清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不要脸?

那晚不知怎么过的,她如坠雾中,满目迷蒙,醒着时觉得仿佛睡过去了,后来睡过去又以为自己还醒着。

以至于看见沈慕青有又凑过来时狠狠一巴掌呼上去,“再动我你试试。”

巴掌却落在软软的枕头上,床尾正穿衣服的沈慕青听到动静回头看,挑眉饶有兴趣凑上来亲她。

“梦见什么了宝贝。”

姜钰茗满脸愠怒推开他脸,他也不减笑意,只道,“乖,不弄你了。”

兴致颇高地继续穿衣,“今天我约了婚纱、酒店、婚庆,联系了几个后辈来做司仪和暖场歌手。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点名,婚礼歌曲想听谁唱?”

姜钰茗扭头看了眼床头柜。

大哥,现在才8点,这些人都是几点被您电话轰炸起来的?

从这日起,沈慕青便陷入近似于狂热的备婚状态。姜钰茗本想由着他去了,结果她发现自己并无法置身事外。

首先,试婚纱她得去吧。

当沈慕青第五次约她试婚纱,她突然意识到这人是不是准备拉着她把全城所有的奢品婚纱都试个遍?

当她脱下第十件婚纱,她又意识到,这人是不是只是纯粹在欣赏她穿婚纱的样子,到底有没有在认真选?

她不干了,瘫沙发上,伸手随意点了件,“就这个吧。”

沈慕青正色,“婚纱不能随便。”

这十天总共试过不下一百件了哥!还要多不随便??

“不随便,我很喜欢,我特喜欢这件剪裁。”她为了脱身,随口胡诌,甚至想试图和他找找共鸣,“和你当时送我的那条绿色裙子特别像。”

谁知沈慕青听她这么说,脸色霎时一黑。

她随即回忆起那条裙子引发的撞衫事件,以及后来一系列黑热搜。

那晚果然又不好过。

最后姜钰茗实在受不了了,揭竿而起,把人压在身下。

“沈慕青你差不多得了你,折腾我呢?”

谁知对方不以为耻,然而笑着向上顶了顶,“怎么能说是折腾?”

“这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