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永远、永远不错过。◎

沈慕青再见谷青,隔着一条长石板路,经年旧月流转期间,阻着两人,双方都有些陌生。

姜钰茗牵了他的手,向上走,一步一步,走得缓慢。

谷青眼神少了往日的空净,如澄净湖面颤了颤,声音发涩。

“你……长高了。”

沈慕青淡淡垂着眸,不冷不热,“是吗?也对,妈妈上次见我时,我才刚上大学。”

姜钰茗打圆场:“是的是的,他大学也长了些。”

随后送二人进了庵里会客的茶室,她便住了脚步,将空间留给两人。

她闲来无事,便去院子里洒扫,不知过了多久,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二人就最后一点散漫日光前后掀帘子出来。

谷青眼眶有些许红,沈慕青看着倒是没什么表情。

姜钰茗迎上去,刚刚站定,却是谷青先握住她的手。

“姑娘,谢谢你。”她说完这句,又沉默了片刻,平复起伏的胸膛,这才继续道:“这段时间如果不是你,我不知会糊涂到什么时候。我总觉得是这小子执念深,可近来我想,或许执念最深的人,是我。”

“如果没有你用这些‘蛮力’,不知道我们母子还得这样僵持许久。”

她牵着二人至庭院石桌坐下,一旁便是姜钰茗精心照养月余的无尽夏。前两日,它终于开花,如今一簇簇正开得旺盛,颇有繁盛之意,十分热闹。

“这几丛无尽夏,从没开过这样多的花,它们也得亏是你这样精心照顾,才终于开得这么好看。你来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观察你,你好像即便独处也怡然自得,当你照料一株花草,你的世界便只有花草。”

“即便是我没有回应,你也不在意,只管做自己的,世人惧果,而你善种因。我发现我在这深山这么些年,居然还没一个小姑娘活得通透。”

“想来你也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了,以后有时间……多来看看我。”

姜钰茗微怔,看了看沈慕青,才道,“好的,慧空师父这么说,我一定常回来看您,看大家。”

“还叫慧空师父?”

姜钰茗反应片刻,领悟过来她的意思,脸颊升温。

此前沈慕青叫符穗“符姨”,她便跟着叫。她这才发现自从阮萍去世,“妈”这个字眼对她也变得生涩坚硬。

没想到如今因为沈慕青,自己突然又有了“妈”。那看来沈慕青只说了两人婚姻关系,并未提及未来打算与发展。

沈慕青手下动作,将她空气中微凉的手拢进手心。二人对视一眼,姜钰茗听见自己语调僵硬短促叫了声。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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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应下谷青常来看看她的叮嘱,天刚蒙蒙亮便一同下山,姜钰茗东西并不多,一个包沈慕青拎着。

上车后,姜钰茗格外沉默。

车回镇上,沈慕青将人一路护送进剧组定的酒店,又拉她进了自己房,这才开口。

“说吧,怎么生气了?”

“我没生气。”姜钰茗别过脸,有些心虚,朝里走了几步,见到行李这才意识到这是沈慕青房间。

“不给我单独开间房?”

沈慕青闻言,似笑非笑,“怎么,刚压下去感情不和离婚在即的舆情,现在沈夫人又想亲自坐实?”

也对,现在两人还没离婚。

姜钰茗胸口有些堵闷。

“只住一晚,明天剧组也撤了,回棚里拍完最后通告。”沈慕青将她东西放置好,“安心住下。我去妆造了。”

姜钰茗今日不探班,窝在房间修图,这些日子她拍了不少山野乡情的人文风景作品,打算投一些去参赛。

忙完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