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啊，我不服。”

她边说着，眉头轻轻皱起。一脸不满，酒后说话的口吻有些憨怠，语气却十分肯定。

过了会，她听见沈慕青低哑的嗓音响起，“对不起。”

“原本我以为，这两年，我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等你回来。但我还是慢了些。”

“这两年……”姜钰茗的思绪飘走，像是又回忆起什么，语气楞楞，“两年前，你也是这样，和江霏进了房间。其实那时候，我也在，我看到了。”

闻言，沈慕青幽暗的眸中划过一道光彩，蓦然抬头。他有些激动，双手轻轻扣住姜钰茗的肩膀，“那天，你来了？茗茗，那天你还是来酒店了？”

姜钰茗低头，“嗯”了声。

沈慕青听见她这一声几不可闻的肯定，忽然之间像是卸了重担，僵硬的肩膀微微松了下去，“所以，当时你还是愿意和我复合的，对不对？当时分手都是气话，是吗？”

“不是。”这一回，姜钰茗倒是直直道，“我那天去，是和你告别的。”

“只不过，看到了你们俩……”她语气微沉，“我觉得，不告别，或许也没关系。”

沈慕青的手逐渐垂下，轻轻松开她。而后，后撤一步，坐到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手肘撑着膝，头垂于其中。再开口，音色晦涩。

“阿姨下葬那天，我去找你，你说……”他艰难开口，“你说要分手，要去国外和别人结婚，我很生气。”

“第二天，江霏来找我，说要契约结婚。她帮我摆脱沈豫的控制，我帮她夺权。是，我是动摇过。”

“姜钰茗，如果你可以找别人，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当时是昏了头……”

“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

“茗茗，那天我约你去，是想和你求婚。”

他再次抬头，温柔的目光带着回忆的遐思，轻笼着姜钰茗瘦削单薄的身躯。

“如果我要结婚，这个人，只能是你。”

姜钰茗身躯微微一震，她抬眼看他，眼底的水雾晃动不已。

“江霏说，不结婚也可以，契约恋爱半年，之后和平分手，依旧可以互相帮助。”沈慕青似是有些破釜沉舟，声音艰涩，却依旧继续说道，“但我拒绝了。”

姜钰茗双眼微微睁大，“所以，你们没有在一起过？”

“嗯。那天，我等你一天，直到晚上12点，你依旧没来。我喝多了。就连她把我扛回房间的事，我都记不太清。抱歉。”

“但第二天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那样的照片流出来，我们两家公关部稿件在上班前便送到了各家邮箱里，替我们承认了恋爱关系。”

“我们也只得演戏，三个月之后和平分手。”

“我和江霏从头到尾，都只是商务合作关系。”

“沈慕青，”姜钰茗突然开口，叫他全名，惹得沈慕青顿住。两人视线在空气中相撞，姜钰茗像是彻底醉了，眼底柔光化成了一摊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过，”她起身，走到沈慕青面前蹲下，像个迷路的孩子抱着双膝，仰头看他，“你不觉得你今晚说了太多次江霏吗？”

她语气憨慢却诚恳，一字一顿道，“我不想听。”

沈慕青不自觉抬手，手掌贴上她的后脑勺，手指抚弄着秀发，“好，今晚不聊了，你先……”

他的声音却像断了线的风筝，戛然而止。

姜钰茗轻轻抬起身子，她带着浓烈酒味和丝丝甜软的唇，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他的薄唇，酒后的稳，拿捏不住力道，时轻时重，宛若一只撞进花丛，若即若离的蝴蝶。

沈慕青一愣，继而，很快的，他手下用力，调整着角度，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