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回来的时候会不会记得给她带两根人参补补。
一晃眼到了中秋。
西园里设下了“月光位”,陈设瓜果月饼,家中的女眷齐齐到场,在月出之时,众女眷向着明月升起的方向进行祭拜仪式。
拜月之后,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去了清辉阁,一路走过去,只见园中挂起了许多小灯,犹如繁星点点,美不胜收,清辉阁右面有数棵桂花树,明月高悬,金桂飘香。
清辉阁内早已设下宴席,席间摆满了各色佳肴和时令瓜果,分了两个大桌,男女分席而坐。
今年罗夫人带着儿女来京过团圆节,老太太心情大好,兴致也颇高,叫来了乐人奏响丝竹,献上歌舞。
这两日季夫人也忙,萧时善每次都是下午去,待上一两个时辰就回去,也许是有点适应了,倒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度日如年。
此刻她赏着歌舞,吃着螃蟹,感到分外惬意,找到点李澈所言的忙里偷闲的感觉,过完中秋,还得天天到呈芳堂受指点,眼下这点时光就显得尤为珍贵了。
“三嫂,你好会剥蟹啊?”云桐眼都不眨地看着萧时善的双手,那双手本就美得无暇,十指纤纤,白皙玉润,眼看着她无比灵活地用着各种工具,不多时就将蟹肉和蟹黄剥了出来。
萧时善顿了顿,她这剥蟹的手法是季夫人前日刚教的,现在看来也不是没点用处,她看了眼看得目不转睛的云桐,把盛着蟹肉的蟹壳端给了她。
云桐有些惊喜,弯着眼睛笑道:“还是三嫂疼我。”
云榕撇撇嘴,很看不上云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嘀咕道:“一只螃蟹就算疼人了?”
萧时善不理会云榕的阴阳怪气,心道怎么不算疼人,至少她就没想给她剥只蟹。
罗诗怡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似乎也看出云榕和萧时善的不对付,或者说是云榕单方面地针对人,因为三少奶奶似乎不怎么理她。
席间酒过三巡,萧时善觉得脸颊有点发烫,抬手贴了贴脸颊,嗅到指尖有股腥味,便离席去洗手。
剥了螃蟹后,那股腥味难以去除,外间备了熏染过香气的澡豆和香露,以做净手之用。
萧时善洗过手,闻着桂花香,脚步一转往外面走去,夜里的风有些清凉,把那点酒意吹散了许多,因惦记着那几棵桂花树,便往西面寻了过去。
刚走到树下,忽然听到隐隐地说话声,声音细细碎碎,被夜风吹来,愈发失了真,分辨不出是人声还是风声,亦或是树叶拍打的沙沙声响。
萧时善留心细听,又好似女子呜咽声,她顿时打了个寒颤,再看四下无人,月色清冷,她往后退了两步,折身往回走去。
没走几步,那声音更清晰了,不再有虚浮的阴森感,反而有些耳熟,萧时善想了想,循着声音迈出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