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低笑了一声,这下萧时善就更恼怒了,在她做出谋杀亲夫的事情之前,他低头亲了亲她的手,“不舒服吗?”
萧时善想说一点都不舒服,但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上传来,把她身上的力气又给揉散了,鼻息相接,她不禁往后缩了缩,下一瞬温热的唇寻了过来,轻轻地覆在她的唇上,他的亲吻太过温柔,她也生不出什么反抗的力气,额头、眼睛、鼻尖,一一轻柔地触碰,亲着亲着反而让她心里冒出了许多委屈,鼻头发酸,眼睛变得湿漉漉的。
萧时善没有去想自己受到了多少委屈,只是凭感觉认为自己委屈极了,倘若没人来抚慰,咬咬牙就忍过去了,但他这样亲她,顿时让她觉得自己柔弱得不得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一阵风就能吹倒这得有多柔弱呢,萧时善想象不出来,但觉得自个儿此时也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好像春日里随风飘扬的柳条,需要温柔和煦地吹拂才不会把稚嫩的柳叶吹伤。
春风吹得万物复苏,连李澈都显得不那么可恶了,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眸,声音很轻,语气却分外坚定,“我要吃药。”
李澈抵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体温,是有些发热,但不是很烫,也不知道她怎么对吃药如此执着,他叹了口气,“等着。”
萧时善的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看到他走出房间时,忍不住撑了撑身子,可惜身上实在没力气,便只好躺了回去。
不一会儿,李澈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在床边撩袍坐下,把萧时善扶起身,在她的身后垫上软枕支撑,这才从床头拿过药碗,捏着汤匙不紧不慢地搅动。
黑漆漆的一碗汤药,寻常人看着就怵头,她却眼巴巴等着,好似这是救命灵药,李澈舀起一勺药,送到她的嘴边。
萧时善犹豫了一下,他也太不会伺候人了,这样一小勺一小勺地喝药,要喝到什么时候,她一直都是大口喝的,“要大口喝。”
李澈从善如流地舀起一大勺,萧时善勉强张嘴咽了下去,嘴里的味道有些奇怪,不仅不苦,还甜丝丝的,她疑惑地道:“怎么是甜的。”药还有甜的么。
李澈眉头微扬,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萧时善抬起手,指了指药碗让他尝一尝。
他端起药碗,低头抿了一下,萧时善等着他分辨这碗药是甜是苦,他品尝了一下,又给她舀了勺过去,“喝吧,就是药味。”
萧时善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随后盯着他瞧了片刻,李澈又当着她的面喝了一口,她才肯继续喝药。
喝完“药”,她安心多了,躺在他的膝上,让他给她揉额头。
别看萧时善这会儿头脑发晕,但在某些方面比她清醒的时候还要敏锐,换作平日里,她哪敢躺在他膝上可劲儿使唤他,正是因为生着病,楚河汉界也变得模糊了。
李澈给她揉着额头,手指抚过她的眉眼,听着外面的雷声雨声,心里反倒安稳了。
第四十三章
萧时善是被一阵小孩的啼哭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盯着那顶葛布帐子愣了好一会儿,一时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如此粗陋的帐子, 显然不是国公府的物件。
意识逐渐清醒,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她撑着床板坐起身,被子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