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红糖鸡蛋竟成了稀罕物。
萧时善低头看了眼自己碗里的红糖鸡蛋小米粥,敢情她这是抢了人家坐月子的伙食。
“鸡蛋都给他们,红糖留一半。”六安得了吩咐退了下去,李澈轻叩了两下桌子,“还吃不吃?”
萧时善摇头,紧接着她便看到他把碗拿了过去,舀起碗里剩下的鸡蛋吃了下去,她惊讶地眨了眨眼,他居然会吃别人碗里剩下的东西。
“你挑剔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却是好东西,拿回厨房也舍不得倒掉,你想让别人吃你剩下的?”李澈道。
萧时善没有半点意见,她就是有点惊讶而已,事实上她觉得他在很多方面都挺嫌弃她的,他自己又极为讲究,吃不完扔掉就是,她可没想过让他吃她剩的东西。
饭毕,萧时善喝着微烫的白水,望着外头的院子,问道:“我们要在这儿待多久?”
雨下个不停,堂屋前头的院子积了水,雨柱顺着屋檐倾泻而下,连起了一面水帘,落下的雨水敲打在青石板上,飞溅出涎玉沫珠。
向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萧时善过惯了好日子,不想再去过那种喝白水,吃鸡蛋的日子,这里到底是农户家,有种老旧逼仄的感觉,桌椅掉了漆,墙角被雨水洇湿,看着都发霉了,她抬头瞧了一眼屋顶,生怕上头的砖瓦会被大雨冲垮,即使不回愉园,总有别的地方可去吧,真要在这种地方养伤?
李澈问道:“你想去哪儿。”
萧时善当然不能说她有点嫌弃这里,只道:“一直占着别人家终究不合适。”这边似乎不太隔音,下着这么大雨,都能听到那边有孩子啼哭,难怪她会蹦出什么生不生娃儿的字眼,都是被这夜哭郎给吵的。
李澈提起茶壶给她倒了杯热水,“外面道路泥泞,许多地方都淹了,马车容易陷入泥地里,骑马勉强能走,但你能经得住风雨颠簸?”
萧时善身体疲软疼痛,走路都费劲儿,再往大雨里折腾一圈,她可撑不住,“也不知道这场雨还要下多久,旱情倒是解了,地里的庄稼怕是遭殃了。”
因牵扯到自己庄子上的出息,便说了几句忧国忧民的话,京师官宦人家的妇人在闲谈时爱带上几分关切民生的忧虑,以此显示自己的悲悯慈善,萧时善也给学来了。
然而与人交谈,总要对方接茬才能说得下去,她在这边撑着伤痛的身子忧国忧民,他却不为所动,萧时善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憋闷,她推开手边的白水,想要进屋休息。
撑着桌子站起身,磨磨蹭蹭地走到里屋门口,忽然听到有阵欢快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抱着包袱跑了进来,红润的脸上洋溢着欢喜羞涩的笑,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也紧紧护着怀里的包袱,“公子,我把衣服补好了!”
话音落下,少女看到了萧时善,当即就愣住了,一眨不眨地瞧着她,生怕一眨眼人就没了。
春妮是这家的小女儿,那日李澈带着人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