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整辆火车就匀速开动起来。
卞景和掐掐指尖,让自己保持清醒:10秒。播放10秒音乐,火车就会启动。
宗柏又弯腰去捡起火车,捣鼓几下,估计是关掉了开关,火车头的轮子就停止了转动。
唐笑笑崇拜地仰视着宗柏,声音软绵绵的:“宗哥,你懂好多啊。”
宗柏揽过卞景和的肩膀,嬉皮笑脸:“没没没,我们男孩子都玩过这种玩具,这个小火车的开关有点隐蔽,你卞哥一下子没找到,我来捡个漏而已。”
唐笑笑卡住。
卞景和咳嗽一声,拉开宗柏搭在他肩膀上的沉重手臂,走到尸体旁边。
甄主人仰面倒在地上,眼睛大大地张着,似乎带着点不可置信。她身下是一整面碎裂的落地大镜子,暗红色的血液从后背缓缓流淌到四周。
卞景和在宗柏的帮助下给甄主人翻了个身。
甄主人穿着黑色的毛衣,背部被血液浸湿得沉甸甸的,粘在甄主人身上,一翻过来,便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血液特有的铁锈味。
卞景和垂着眼皮,低低地说了一句:“冒犯了。”
他要来剪刀,竖着剪开了甄主人身后的上衣,小心翼翼地暴露出背部的伤口。白昼此时也回来了,此时红着脸,不大好意思地站在木婉身后,探出个脑袋看着尸体情况。
尸体背部后心位置,一块锋利的镜子碎片深深地扎进去,划开了苍白柔韧的肌肤,深深切入软烂的脂肪层和韧性的内部肌理。
唐笑笑有些不敢再看,偏过头问:“甄主人、甄主人是摔在镜子上,被扎死的?”
卞景和摇摇头。
他伸手就要去拔那块镜子碎片。
宗柏立刻跟被踩到尾巴的大猫一样,刷得一下蹦过来,扣住了卞景和细瘦苍白的手腕,不允许他再伸手。
卞景和疑惑地偏头看他。
宗柏义正言辞:“你这样不戴手套伤到自己怎么办!戴上这个!”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毛绒手套,给卞景和套上了,这才收回铁箍般的大手,跟担忧的老母亲看着自家小儿子去干什么危险的事似的。
卞景和莫名乖巧地定住,等宗柏套好手套,才脸色不变地继续动手。
他抓住镜子碎片的顶端,使劲往外拔。碎片扎得太深,以至于这个动作并不简单,卞景和花了一点功夫,才将镜子碎片完全拔出来。
整个镜子碎片的纵向长度大约有二十厘米,也就是说,这块凶器几乎要把甄主人的胸口捅个对穿。
卞景和比划一下,心中疑惑:这样的伤口深度,如果是硬生生插进去的,女玩家几乎不可能做到啊。
显然,唐笑笑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犹豫地开口:“所以,到底是甄主人摔在地上死了的,还是有人插进去的啊?”
卞景和示意宗柏和白昼把甄主人的尸体搬开,冷静回答:
“光凭推论,什么也证明不了。我们来把这面落地镜拼好,就知道杀人的这片是不是来自这面镜子了。”
木婉点头:“好主意。”
五人一同在地上收集齐碎裂的镜子片,拼图一样拼起来。
不过幸运的是,凶器镜子片面积不小,这也意味着他们只需要拼好大块的镜子,就能确定凶器到底是不是来自这面落地镜,因此倒也不算特别费时。
五个人拼了十分钟左右,就拼了个七七八八。
整面落地镜除了些太小的碎屑,并没有什么缺失的地方。
卞景和晃晃手里多余的凶器镜子碎片,确认了自己的猜想,慢慢说道:
“看来凶手是自带了凶器过来,为了掩饰一二,才伪造了现场,让人误以为甄主人是被推到镜子上,被碎开的镜子扎进后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