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孙道长?只邀请了?姚氏的姚菩提和许氏的许仕粱,可如今你看,这姑苏城里面天南地北的名医们,几乎不下二?十之数!”
“这可真是难能一见的盛会啊!”
“是啊,只是如今人多,不知咱俩能不能挤进去?李兄可知具体的地点与时间?”
“听闻孙道长?与人约定是后日,地点嘛,就是姑苏陆氏城中的园子里。到时候咱们直接去递拜帖好了?,说?不定孙道长?宽容,能让咱们也?进去听听。”
“行,那到时候李兄千万要叫上我一道。”那张兄又说?起自?己探听到的最新消息,“听闻钱太医也?到了?姑苏,但?不知是真是假”
两人就谈医论道的事情聊了?半天,最后转到自?己近期遇到的一些病患病例上,然后又聊到来江南后听到的一些新闻。
“我听闻如今江南有一女医,一手华佗之术出神?入化”
见他们聊起了?这件事,旁边的人就不怎么感兴趣了?。女神?医嘛,无非就是那位徐娘子,他之前都听过无数遍了?。他站起身来,喊来小二?结账,就匆匆的离开了?酒坊,然后七拐八拐的进入到了?旁边的水巷里,又进入到其中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医馆之中。
“姐夫!姐夫!”
有人从里面走出来,皱起眉来:“呼呼喝喝的,像什么样子!”
“哎呦喂,您还有空在这儿挑剔我,”那人翻了?个白眼,“亏我还好心的来给你送消息。和你们杏林有关的消息。”
“你能有什么和杏林有关的消息?”
那人得?意的一笑,将孙思邈到了?姑苏城和他即将与人谈医论道的事情告知了?自?家姐夫。
他姐夫叫侯远道,也?是一名大夫。所以,他在酒坊中听到了?这件事的时候就极为上心。
侯远道震惊的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他将酒坊里那两位客人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侯远道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姚菩提,吴兴姚氏,姑苏许氏还有,东海徐氏,高阳李氏”
侯远道是自?学成医,他从小跟着人念过几年书,后来得?到了?一本医书,如获至宝,自?己研习了?几年后便成为了?一名草泽医。而他刚刚念到的那些名字都是那些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皆为世家医。
侯远道心事重重,即使回到家吃饭也?是魂不守舍。
妻子问他,他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她?。
“你想?去?那便去呗。”
侯远道叹了?口气:“哪有那么简单。且不说?我毫无名气,不过是小小草头医。且我非士人,根本登不了?陆氏的门。”
草头医,在很多杏林中人来看,根本算不得?是正儿八经?的医生,位于?鄙视链的最底端。
他的妻子倒是乐观很多:“你管那么多?反正去陆家门口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碰到孙道长?呢。听闻孙道长?待人宽仁,为人诊病从无门第之见。如今又是太平天下,你只是去陆家园子门口等,他们还能抓着你打一顿不成?”
侯远道被妻子说?得?有些心动,但?很快又变得?怯懦起来。
他自?嘲一声:“算了?算了?,这样的盛会和我们草头医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必去自?取其辱?”
“切,随你。”
姑苏城中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引发的风起云涌,徐清麦在陆家毫无所知。
在谈医论道盛会到来的前一天,她?被邀请去参加了?顾家的赏春宴——朱张顾陆的那个“顾”。说?是赏春宴,但?其实就是借着这个机会,为顾家的女眷们看诊。
徐清麦也?一开始并?不理解为什么看诊这样很正常很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