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不在此。”
皇帝问:“那你心在何处?”
萧珏抬起眼帘,静静地看着对面皇叔与他身边的女子道:“侄儿不懂男女情爱,也不在乎一己姻缘。侄儿的心愿是天下太平无战火、黎民百姓安居乐业,是侄儿在意的亲故安好,皇祖母安好、皇叔安好,还有……其他侄儿在意的人都可以安好地度过一生。”
片刻后,轻轻的咳嗽声打断了食桌上的寂静。周守恩见是姜采女低首轻咳着,圣上边拍她后背,边关心问道:“怎么了?”
姜采女道:“喉咙有点疼……可能还是因昨夜酒喝多了。”
圣上道:“下次可听朕的话,不敢贪杯了吧。”又问:“疼得厉害吗?”
姜采女微微摇首后,温顺地道:“下次臣妾定听陛下的。”
略一顿后,嗓音越发轻柔,“陛下垂怜,臣妾感恩不尽,此一世能如此是上苍厚待,心中唯有'知足'二字,不再贪求其他。”
圣上凝视着姜采女,良久,声音似是酸酸涩涩地道了一个“好”字。
这一顿午膳用至午正,萧珏从清晏殿告退后,晌午的阳光正明亮。
可因秋意愈重,阳光照在身上并不炽热,像只覆了一层薄薄的金纱,风吹时将纱掀起就有凉意钻入宽大的衣袖。
言语可以骗人,身体却不行。
皇叔亲昵地拍她后背时,她纵说着安于天命的话,可身体犹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僵硬。
他在食桌上说的皆是真话,他是真希望所在意的人都好,希望疼爱他的皇祖母安好,希望厚待他的皇叔安好,也希望他的故人——她也能余生安好。
王朝更迭之事非单薄人力更改,死而复生之事他亦不知前情,他只是希望事已至此,她的未来余生可以是好的,可以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但这心愿,却似是不可能与其他心愿同时实现的。
他所在意的人,对他都很好,可对另外的人,却皆似是锋利的匕首。
匕首若相对着,会互相将对方刺伤,他应设法将他们分开,远远的再无交集,他只能这么做。
永寿宫的午后,几位后宫妃嫔正陪着太后说笑打发闲暇。
妃嫔们聊着聊着,话题便有意无意地提到了缺席的那位,说姜采女近来又受圣宠,想来陪伴太后娘娘,怕也不得闲暇。
敏妃在仲夏前后时,因为太后娘娘对姜采女的言语庇护,还曾百般纠结过是否要与姜采女摒弃前嫌,以防仪妃等人收拢了姜采女。
但还未等她有个决断时,她渐又发现太后娘娘对姜采女似乎不是她原以为的那般。
太后娘娘似乎并不在意圣上是否宠爱姜采女,对姜采女所谓的“庇护”,只是要她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