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心像是被人刀子戳搅了一下,绮念中涌起恨意,不由低首对着她柔软的手腕,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伏在枕上死尸般的身体终于略动了动,她侧抬起眼看她,眸中是鄙恨的坚冰和荆棘。皇帝觉得自己今日还是太善待她了,还叫她这时候有力气用这样可恶的眼神仇视他,他欲撂几句狠话时,却一转念,唇角噙起恶劣的笑意,“这会儿做什么贞洁烈女,朕弄你时,你不也很喜欢吗?若不喜欢,怎会丢了?”
慕烟不懂男女之事。她从前相信外面的传言,认为皇帝之所以没有子嗣是因体有暗疾,认为她在当御前宫女时未见皇帝召幸过妃嫔,也是这个缘故。她不懂男女之间正常该是何样,以为皇帝这些时日来对她的所作所为,并不正常,仍是一名男子在这等事上有隐疾的表现。
尽管皇帝今日施加给她的折磨,似乎比清晏殿那夜更加令人难以忍受,慕烟仍是硬撑着抬起眼皮看他,衔着讥讽冷道:“陛下以为自己很好吗?陛下也就只能这般了。”
轻弱地几不可闻的两句话,却似两把锋利的薄刃割断了皇帝唇际的讽笑。皇帝心中一滞,故意恶劣的笑意僵凝在唇角,手一用力,就将她拽按在了身下。
她是在拿他和谁比?燕太子慕言吗?可清晏殿那夜她有落红,明明并未将身子给过慕言?男女之间纵是不入身,可以做的事也有许多许多……皇帝越想越是心中怒意燃炽,似恨不能把她碾碎燃融,将她身体的每一寸都烙上他的印记。
比之清晏殿那夜,慕烟更无法忍受今日的皇帝。若说清晏殿那夜只是纯粹的痛苦,似是一场屈辱的酷刑,今日她一时像被淬在炼狱的火焰里,一时又像被高高抛上云端,在火渊与山巅来回地跌荡,中有种不受控的感觉让她难以呼吸。她身心精疲力尽,今日再受不住半点折腾,但看皇帝神情怒不可遏,鼻息咻咻,像要将她生剐活吞了。
慕烟只当是自己的话戳到了皇帝痛处,当他是恼羞成怒而如此。她没有能刺伤他血肉的力量,能用言辞戳痛他也是好的。慕烟心中愤恨地想着,并以为自己又要受折磨时,见皇帝鹰隼似的怒视她片刻,神色却渐渐沉缓下来了,只是冷笑一声:“你又如何,跟具死尸一样,半点情致都没有。”
为了细水长流的折磨,皇帝暂放过了她,但心中犹是恼恨难息。怒恨难平时,又有几丝疑惑泛上皇帝心头。她只是名宫女,燕太子既早中意她,甚至有封她为太子妃的心思,却为何没有早早幸她,又则,她既与燕太子情投意合,情深至要为燕太子刺杀他的地步,为何却似不知道燕太子曾要册封她为太子妃这件事?
皇帝默然思量良久,心中疑虑依然难解时,感觉到身边人呼吸渐渐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