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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沈云梦从入定中惊醒,就见天地变色,乌沉沉的天幕似是要坠落,妖兽们四处溃逃,声如奔雷。
她站立在水潭边,静静地盯着引起这一切的蛋。
灵气暴动的风刃穿过她的身躯,沉静的水面没有她的影子。
此刻的她,是一缕幽魂,也是历史的旁观者。
潭面上,灵气聚集在蛋顶,如天河之水一泄而下。
磅礴的灵压下,蛋身隐隐出现裂纹,裂纹越来越明显,随着咔嚓声。
蛋,破了!
灵气浓郁到极致,化作淡淡的白雾,白雾以蛋壳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随着雾气散去,空气中的灵气明显浓郁很多,如果说之前只有一成灵气,现在则有了五成。
沈云梦无瑕关注这些,因为原本的蛋位置出现了一位五六岁的孩子。
那孩子头生双角,稚嫩的面容,隐约可见沈路的影子。
沈云梦眼眸一亮,刚想上前,忽然一道透明的结界升起,将两人阻隔开。
“非此世中人,不得干预此世因果。”一道飘渺的声音传入识海。
“凭什么?”
沈云梦抬起眼眸,眼底是令人生寒的平静,“你无视我的意愿将我送来,让我从细枝末节中猜测真相,事到如今,却不允许我干预?”
“呵呵,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好事?”
水潭上的沈路神色懵懂,眼底比镜湖的水还明澈,如果忽略头顶的双角,和那异于人类瞳孔,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都孩子。
沈云梦想起他们在禁地阵法里,第一次见面。
那时,她是死里逃生的孤女,他是被困阵法的妖兽,一人一兽在算计、猜测中签订契约,谁也不知道未来如何。
他们跌跌撞撞,在弱肉强食的法则中艰难求生,一路到域外。
这其中的关系,早已不是契约可以形容的。
沈路于她,是伙伴,是朋友,更是家人。
而她,最讨厌有人动她的家人。
没有逐日,沈云梦便拿着木剑,眼、心、体,合而为一。
这些年,她只练一剑,那便是——出剑!
没有使用灵气,用的是自己数年如一日的剑招、剑意、剑心。
人剑合一,木剑落在结界上,寸寸向前。
与此同时,木剑与结界接触的位置,一点点被磨去,灰屑随风而去。
“我承认,你很不错。”那个声音再次传来,似是有些可惜,“只是现在灵气稀薄,你的剑只能到此了。”
话音落下,木剑寸寸碎裂。
沈云梦神色不变,顺势以臂为剑。
这一刻人既是剑,剑既是人!
“小姑娘有些疯劲啊。”这次换了一个声音,“就是太着急了,年轻人性子还得磨一下。”
同时一道灵光微闪,沈云梦立即被禁锢着。
那边,沈路已经踏上地面。
不知从那里冒出四个人来,一兽四人撞了个正着。
“放开我,我不管你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