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了!”
谷雨则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位既然是云霆的传信人,那就有了解的必要,左右就是个赏雪宴,旁边有谢直,上座有皇帝,武将有你,还怕被那崔剑吃了不成?”
檀时野听了后,似乎觉得有点道理,于是轻声说:“那我现在便带阿姐下去,稍作准备一下。”
他们于是退回去,找到璃琼亭边的屋舍,将衣裳钗环给卸了。
因为之前参加过宫宴,虽说她都是手执纨扇,且距离甚远,但保不齐有几个当官的氏族,视力直逼5.0,所以还是拿着胭脂,在脸上抹了一道胎记。
当她准备好一切后,就端着杯盏,和所有侍女一起,颔首低眉地走入璃琼亭中,顺势来到了崔剑的面前。
此人正和谢直闲谈叙话,讲着京中有趣的事情,又谈起近日皇帝的诸多动作,一时间嗓音抑扬顿挫。
“今日的赏雪宴,我实在是不明白,陛下久不见氏族宗老,大雪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不知谢宗主有何高见?”崔剑温声温语道,眉眼处平静无波。
谢直饮酒的动作一顿,缓缓将酒卮放下,开口道:“直早已脱离朝野,如何能知晓圣意,此宴的寓意,只怕还得仰仗在朝为官的诸位告知。”
崔剑静静看着他,谢直也如此相待,许久,他们一起笑了笑。
谷雨拿起酒壶,温热的酒香跟着飘出,轻轻蔓延在席间。
而谢直在短暂和崔剑交锋后,余光顺势一瞥,落在了她垂眸颔首的脸上。
他的目光复杂一顿,紧接着快速错开眼神,抬起宽大的袖摆,将面前的热酒一饮而尽后,点着谷雨道:“过来斟酒。”
谷雨心领神会,刚挪步到他那里,才斟满酒杯,就听见身旁的崔剑也说:“我杯子也空了。”
这人玉指微微屈起,扣在案几敲了两下,好似在催促,却神色温和,丝毫看不出有不悦之色。
谷雨暗中和谢直交换一下眼神,紧接着挪着身子,膝行至他身侧,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开始倒酒。
酒香馥郁,酒色浑浊。
可谷雨却在崔剑看似毫不经意,实则若有所思的目光里,稍稍心里紧张起来。
她斟酒时动作并不规范,透着股毛毛躁躁的生手感,显然不是世家大族熏陶出来的奴婢,更非宫里受过严格调教的宫人。
再加上那块胎记,很难不让人起疑。
当她想明白这一点时,已经是箭已离弦,再无回头之路了。
只能硬着头皮,将演戏进行到底。
崔剑看了看她,又衔起那酒卮,单眼皮波光流转,眉眼处的细长弧线,宛如画师提笔描摹,随性又写意。
一杯热酒下肚,他又说:“今日兴致正好,你便在我身边伺候,也不必去别处了。”
谷雨闻言瞬间有点僵住,她的本意是在崔剑后方,最绝佳的地点是在他身旁的谢直处,这样子有点距离的观察。
可是如此一来,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