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你是说,崔剑为了继承未来清河崔家族长的位置,与云霆一起,合力栽赃害死了崔乐之?”她声音绷紧道,瞳孔猛地一沉。
云霄轻轻点了头,目光飞掠过灯火如豆的偏厅,落在了外面漆黑的深夜里。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兄弟阋墙,屠戮杀亲……这本就是在利益漩涡中,难以避免的事情,更何况这位崔氏嫡长子并无显著才德,如何浇得灭那位崔氏庶长子的野心?”他缓声说,目光悠远深邃,好似在回忆着什么血雨腥风的岁月。
偏厅内一时阒然无声,冬风带着冰冷的气息拂面而来,好似刀光剑影闪现在了眼前。
谷雨不自觉打了个冷战,但她忍住了动静,没叫别人发现。
当她抬眼去看谢直时,发现男子的手,正僵直地握着茶杯。
指尖如玉修长,好似卡在上面,静止成为了一个紧绷又停顿的符号。
再往上看去,谢直温润的眉宇犹如冰冻一般,脸色也是冷得吓人,黑眸里深不见底。
唯有微微紊乱的呼吸,和不时散乱轻动的鬓发,提醒着谷雨,这人其实是有生命的,并非一尊雕塑。
心绪凄迷,飘风苦雨。
这大抵是谢直内心的真实写照了吧。
谷雨看了心生不忍,可随即又听云霄说:“既然是这样,那你后面只需要和崔剑联系,也不必做得太刻意,推三阻四然后上勾,这样才不容易招人怀疑。”
谢直神色冷凝了许久,好似才从那种空洞的状态下脱困而出。
他僵硬地点了点头,喑哑道:“臣遵命。”
事情说完,云霄便将茶杯彻底搁下,站起身说:“既如此,那朕便先行回宫去,剩下的便靠谢直你去斡旋,朕在宫内静候佳音。”
谷雨见他起身,自己也跟着站起来,剩下檀时野神色犹犹豫豫,似乎想留下来。
“你若是想再待着,那也可以,左右你与谢直关系好,这事情人尽皆知,便是第二日陡然从他府上出去,也没人会说什么。”谷雨轻声道。
檀时野这才露出些许笑意,扬眉重重点了下头。
正当他们准备踏出房门之际,忽而听谢直又道:“陛下,臣还有一事想要秉明。”
云霄牵着谷雨的手,侧头看他道:“何事?”
谢直低头说:“臣最近留意到一个人,很是古怪,许多重要诡谲的场合,他都在旁,却好似并没有什么动作。”
谷雨心里瞬间反应过来,对他道:“你说的,是不是沈泽。”
谢直快速看她一眼,继而点头道:“公主说的没错,的确是沈泽。”
谷雨和云霄又折过身子,她分析道:“这个人确实很古怪,查他的斥候说,沈泽是厉国的伶官,背后空无势力,可是七夕那日,他在云霆卧室的门口,云霆这样一个毒蛇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