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阀,又在京中宦海多年,几经沉浮依然稳坐丞相之职。
这样的人,即便是一朝落魄,也犹如潜龙在渊一般,来日必定一飞冲天。
自己有多少身家性命,可以用来扔筹子撒气?
想到这里,大理寺卿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赶忙悄悄把筹筒挪远了些。
谷雨瞥见他那小动作,心里这才疏松几分。
看来,这也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而刑部侍郎却好似是个睁眼瞎,蹙眉厉声道:“好个谢直,冥顽不明,毫无悔改之意,眼下陛下和三司都在堂上,你是在蔑*七*七*整*理视谁?”
“来人,给我痛打十大板子,着实打!”
说完,立即便有人上前,将谢直按倒在地。
谷雨听说过古代廷仗的潜规则,“着实打”可能会导致残废,“用心打”受刑者必死无疑!
谢直本就受了崔乐之的打击,身体虚弱,意志消沉,又怎么经得起十板子的“着实打”?
“这个刑部侍郎,安的什么心?”
她咬牙切齿道,可是那板子已经落下,谢直低着头,额际全是豆大的汗珠,一声不吭地忍受着,只身子随着板子的落下,会发出令人看之不忍的颤抖。
十板子很快过去,当谷雨睁开眼望去时,谢直已经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呼吸着,气若游丝,唇齿间尽是隐忍痛苦时,被牙齿咬出的血痕。
大理寺卿显然很不满,刑部侍郎竟然这样无视自己的官威,先行发难。
他暗中瞪一眼那人,心想到底谁才是主审官?
于是在刑部侍郎再要开口之际,大理寺卿抢先道:“罢了,你既然已经受刑,本官问的问题,一一答复便可,不必强行起身。”
刑部侍郎被他一呛,瞬间没了想表现的心思,虽说今天难得碰上皇帝莅临,可是毕竟上面还有人,万一触怒了同僚,日后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于是他的手一顿,缓缓离开了惊堂木,和坐在一边当菩萨的御史中丞一起,开始做起了围观群众。
大理寺卿见话语权彻底回到手里,这才老神在在起来,开口问道:“谢直,你为什么要去私下看望崔乐之,难道你不知道,私自进入刑部大牢,罪同劫狱?”
谢直忍了一下疼,低声道:“回禀大人,鄙人接到狱卒递过来的家姐遗物,心中很是着急,想找崔乐之问清楚缘由,这才买通了他,想先去问个清楚。”
大理寺卿又道:“所以你知道私入刑部大牢的罪名,是知法犯法?”
谢直阖上眼眸,轻声道:“是。”
大理寺卿闻言,瞬间横眉冷对起来,拿着惊堂木重重一拍,厉声呵斥道:“大胆谢直,竟然蔑视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