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挤得只能装进她一人。
“如你所说,此乃闵王营帐,朕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许久,谷雨听见云霄终于开口,他的嗓音也不复方才寒厉,犹如四月的柳絮纷飞,风过无痕般拂过心扉。
她不自觉瑟缩一下,眉眼间的风韵更甚,一双含情眼水汪汪的,好似掬了捧幽泉,睫毛轻颤地像是泉面的涟漪,一圈一圈荡开着波痕。
“哦……”她不明所以地开口,眼神想向别处瞥去,不看云霄过分专注的眼神,却好似被那双凤眸擒住神魂般,稍一显得游移,便又折回来了。
好半天,云霄唇瓣勾了一下,眉梢处氤氲着闪烁的神光,那张俊颜显得过分明艳,全然不似一个君王该有的风骨。
紧接着,他翻身上床,侧着半个身子贴了过来,又再次将人揽进怀里。
谷雨感到额头被他的下巴抵住,不得动弹,而那双钳住自己纤腰的手亦不曾挪动分毫,好似要将这样的睡姿贯彻到底。
这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他既然今日未曾饮酒,何故做出如此引人误会的举动?
谷雨简直怀疑,他做这举止的动机,莫非这人当真对她存了几分情意?
可是他从前也有过妃子,那张贵妃据说很得他宠爱,小宫女曾对她讲过,云霄爱极时是如何宠溺一个人的。
那可真是爱你时恨不得把你捧上天去,不爱你时弃之如履都算好的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很有做昏君的潜质。
现在谷雨回想起来,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这样一个阴晴不定,喜怒不明的君王,如何是我能左右得了的?”谷雨在心底喃喃道,睁开的双眸不自觉游移起来。
即便她承认,在这样日夜相对的柔情蜜意里,她也不自觉搀进些情愫,可到底只是云霄生命里的过客,终究她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他也不可能这辈子心里只她一人吧?
只能当做是彼此的一段沉浸式的剧本杀式罢了。
这么想着,她又默默闭上了眼眸,强行扫除掉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情绪。
此夜烛花摇晃得轻微,西风簌簌翛翛,喧声显得萧瑟飒然,衬托得榻上相拥而眠的男女亲密无间,好似相濡以沫的一对爱侣。
彼此的心思隐匿于心底,于万千无声的思绪中,开出情海的第一抹萌芽。
将将欲睡之际,谷雨仿佛听见云霄贴在耳边说:“今日之耻,朕永志不忘……”
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道:“说到做到……”
回应她的是印在眉心处,一个犹如羽毛拂过般轻柔的吻……
早晨醒来时,谷雨望着身旁的男子,发了许久的愣。
昨夜他似乎亲了自己的眉心,可那触感太过柔软,柔软得叫人觉得不真切,叫谷雨直怀疑那是她的错觉。
可云霄第二天又躺在她身边,搂着她的手微松,凤眸紧闭着,神情放松又闲适。
他今日的状态竟然这样松弛?
谷雨醒来许久,带着无数疑惑盯着他的侧颜,直到云霄轻缓地睁开了眼帘,凤眸低垂间与她不期而遇。
“怎么了?”男子不自觉问道,嗓音低沉磁性,透着股早起熹光未曾穿透的喑哑,听起来颇为性.感。
谷雨不知如何将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