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注定。”段竹抚了抚陆兰玥的头发,“要对我们有信心。”
“不是没信心。”陆兰玥手紧了紧,她从段竹怀里抬头,“我跟你说过我做了个噩梦,你还记得吗……太真了,总忍不住去想。”
“嗯。”
陆兰玥说她做了个噩梦,梦见夜晁登基,生灵涂炭。
或许那不只是个噩梦。
段竹想。
也许是陆兰玥‘知道’或‘看到什么。’
就像前两日悄悄离开安都不知去哪的景文瑶,还有死而复生的景文瑞。
这里面有些段竹不明白,但陆兰玥不想说,他就没问。
只是那都是‘过去。’
而这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一世。
“可能是呆在这里不习惯,睡不好。”段竹提出建议,“不如你去云——”
陆兰玥抬头吻在他唇角,见人停住才哼笑,“你可真会见缝插针的劝啊。”
“我不去,而且要真有什么,路上的危险程度高多了。”
前些日子苍承安那边的人还想抓她来着,想来也是想用她威胁段竹。
陆兰玥想了想又道。
“反正我就一个要求,交代你的人……若真有那时候,别让人把我带走。”
她其实早就能离开主案司,可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在自家的院子安排兵力是犯法,但往主案司调人,叫加强防护,这院里包括扫地的都已经换成了段竹的人。
成功还好,若失败了,陆兰玥不想自己独活,也不想成为阶下囚。
“啧,别不说话。”
陆兰玥搂着段竹颈后的手捏了捏,催促人表态。
段竹温声,“我答应你。”
陆兰玥闻言笑了笑。
只要段竹答应的事,她就能放下心。
心中忽地就看开了。
“随缘吧,希望安王登基后争气些。”
希望安王能抗争几年,毕竟多活几年算几年。
段竹听这话,嘴唇翕动,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安王登基。
安王不会登基。
表面是安王与夜晁,但私下的形势早已错综复杂。
他要在这次的变革中,扶夜晁,去苍家。
更准确的说——
段竹想起陆兰玥下跪的背影,想起景开霁在同他对视中,说出的刑狱司,想起段家行刑后大雨冲不净的血,想起不被允许的祠堂,想起安都之外尚有人食不饱腹衣不蔽体……
——这权利,他要握在手里。
“你放了什么?”
陆兰玥拍了拍段竹胸膛,觉得有点恪。
段竹说得有一丝犹豫,“婚贴。”
“什么?”
陆兰玥见段竹从怀中拿出的东西,隔了两秒才想起来。
这不是他们当初成亲的时候用的东西么,写上生辰八字等交换,类似于结婚证的东西。
当初她成亲时哪想到还有今日,礼数都没走完,这婚贴也早不知扔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