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伞,雪簌簌落下在相携的背影。
夜晁看了眼怀里的药膏和白布,将伞小心收好抱进怀里,微微弯着背以挡住风雪,转身而去。
坐在马车上的陆兰玥瞧见了这一幕。
不由心中一窒。
她放下侧帘,看向段竹,“这小孩……”
“不算小孩了。”段竹看向陆兰玥,觉得她这语气有些可爱,“你也才十七。”
陆兰玥:“……”
确实一时间很难想起这件事。
“三岁一个沟,你不懂……这小孩——”
她停下话音,也没忍住,笑着哎了一声。
因为这打岔,先前心中升起的难受不经意间散去不少。
“你还是没想起来?”
段竹握着她的手,等人笑完才说。
“我想起什么?”
陆兰玥一头雾水。
“你之前应是见过他。”
听段竹说完夜晁是如何找上他后,陆兰玥才想起是有这么回事。
那还是段竹刚升职的时候了,她在等段竹下朝的时候,遇见一个仆从被欺负。
当时她确实丢了些银两过去。
“他就拿着那个钱袋找上了你?”陆兰玥有些惊讶。
不仅惊讶于这行为,而是她压根无法把当初被□□的那个人同其联系在一起。
“对。”段竹点头。
最初的那一瞬,他同陆兰玥一样,只是觉得此举有些意思。
一个备受欺负的下人,到了段竹面前,不求银钱不求自由,只求跟在身边,当半个学生。
段竹没有当人老师的爱好,只是他在那刻,想起了曾经的陆兰玥。
夜晁很聪明。
除了某些方面有些固执,他很有想法学东西也很快,在政务上更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
到了最后,除去陆兰玥的原因,段竹也不介意拉一把有才的人。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
陆兰玥的不理解与段竹同出一辙。
段竹指尖搭着陆兰玥手腕,不觉轻轻来回滑动。
以他如今的身份,要一个下人不是什么难事,之所以在陛下那边得了权才提出,是以*七*七*整*理防万一。
毕竟宫中关系混乱,并不是所有仆人生来都是奴,也许是谁的遗孤或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
“算了,不想了。”
陆兰玥放弃了,人都有各自的想法。
“嗯。”段竹应声,他没忘记先前陆兰玥的一些反常,“公主同你说了些什么,不喜欢听的就当没听到。”
陆兰玥被段竹这态度惹得想笑。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说把她当初成亲时送的礼物,还给她。”
段竹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这回事。
“派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