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的话,不仅感叹其敏锐。
“遇见过一次。”
“可以安心。”段竹点头,眼尾仿若盛了流动的光影,“段某不值。”
陆兰玥挑眉。
她看着段竹从容的神态动作,出色的容貌和干净儒雅的气质,放现在,怎么也得是个大明星。
而且这灯下看人,便更多上几分韵味。
“也不是没可能。”
她低笑了句。
万一公主也是个色令智昏的呢?
段竹手微顿,那一眼看得陆兰玥心虚,这么小声应该没听见吧?
“怀朗还欠姑娘一声谢。”段竹收了油,看向陆兰玥道。
“谢我做什么?”陆兰玥不懂,又道:“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青枝。”
“齐叔巧姨我亏欠良多,不能报答。”段竹嗓子疼,语调不自觉又轻又缓,“日后若他们要离开,还请不要为难。”
齐叔巧姨既然在他左右,陆兰玥自然也是他们的主子。
这已是在交代后事了。
陆兰玥没第一时间应答。
尽管之前她早已有心理准备。
柳舟曾说过:若是一般人,事发之时便一起去了。
死了,好比跪着活,还不用受夜夜剜心之苦。
这人啊,内里一旦被打碎了,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何况,陆兰玥听着段竹的闷咳,又想到人膝盖的腐肉。
段竹连这躯体也好不到哪去。
只是不知道什么还在撑着他。
“嗯。”陆兰玥最后还是应了。
此时门外绿杏扬声:“小姐,姑爷。”
陆兰玥起身走了几步,“可是饭好了?”
“是。”绿杏进屋,“传膳到这里,还是正房?房中炭火已经暖好。”
“去那边。”陆兰玥毫不犹豫,是真冷。
后面得去购置几身厚衣服才行。
绿杏应是,顿了一秒还是道:“姑爷奴婢推你走。”
“不必。”段竹看向陆兰玥,“有病在身,不宜同食。”
合情合理。
陆兰玥回到房中,解下披风,在暖炉旁暖了暖身子,饭菜很快送上来。
许是饿过头,陆兰玥有些没胃口。
“小姐今日怎么就吃这么些?”
“有些累。”陆兰玥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的问:“水烧好了吗?”
牧荷从外间进来,“嗯,备着呢,小姐现在要用?”
“待会吧。”
虽然没吃多少,保险起见,还是不要洗澡的好。
绿杏牧荷动作很快,嫁妆中该摆好的都摆上了,唯独还有块玉佩没收进去。
“小姐,这是整理婚服时,从腰封里掉出的。”绿杏将玉佩放在陆兰玥面前:“我们没敢收起来。”
这玉佩一看就质地不菲,并不是刻的饰品花纹,倒像是信物。
陆兰玥这才想起来,这是今日苍承安背她时,塞过来的。
说可凭此找他。
神经病一样。
陆兰玥拿起玉佩看了看,“收起来吧。”
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十点半,陆兰玥才洗浴完。
她脸颊嫣红,脚步发软的走出澡间:“要缺氧了。”
因为怕受寒,炭火烧得旺,水蒸气一笼,陆兰玥人都飘了。
“小姐,头发还滴水呢。”绿杏连忙追出来,用毛巾裹住湿发,将人扶进了卧间。
长发虽好,没有吹风机就很难。
只能靠暖炉跟帕子一点点弄干。
“小姐,这合卺酒还有红枣花生……”牧荷在收拾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