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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襟。待说罢,膝前的裙早皱成一片了。

养娘看得心急心疼,忙想纠正,“夫人,话是没错,都记下来了。可你不能这么没精打采地说着,这不是叫新妇瞧笑话么?家姑威严若是立不起来,日后这后院里定会翻了天。我瞧那新妇就不是个……”

不过话语未尽,半掩着的门扉便被推开了来。

风乍起,院外合欢落叶被卷进门槛里,有一片合欢恰好被银灰金丝尖头鞋踢起,恰巧又有风拂过粉青衫子花叶裙,女娘的芙蓉面微惊,敛目扬唇,道声问好,话语柔得似棉绒,可却凝聚一团,并未被风吹散。

“新妇向家姑问安,家姑无恙。”女娘微微欠身,站在门外,朝里面的人行礼。

于氏又怔着,就连身旁正出主意的养娘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外女娘。

女娘身后还跟着位女使,可眸子似是不听使唤般,只往女娘身上看,山水褚木一刹那间都失了色。万般色彩光绸,都披到那女娘身上。

痴傻的于氏倒是先反应过来,“你是慎庭新妇罢。”

易灵愫颔首说是,不卑不亢,只站在那里,便自成一道美景。

“起风了,你要往哪里去?”

于氏的下句话却是自个儿瞎编乱造的,根本不是先前养娘教她的那句。养娘一下慌了起来,忙挤着眼给于氏使眼色,可于氏偏偏视若无睹,自说自话。

易灵愫虽不知此话何意,却依旧大方回话:“我要往家姑身边去,给家姑问安。”

话音落下,于氏空洞的眼里霎时光亮几分,“那你来,到我身边来。”

于氏招手,唤来人。

秀云在易灵愫身后跟着,手里端的是漆木四方匣盒。许是清楚于氏的底细,秀云走到养娘身旁,把那匣盒打开,里面奉着的是一张落红帕。

秀云不敢把眼里的愤懑显露出来给人看,今早伺候易灵愫穿衣前,又给她擦了三遍身子。那处红肿不堪,显然是初次过火所至。秀云心疼不堪,一边给她抹着雪花膏,一边听绵娘说西屋大养娘的要求。

别家哪有叫新妇上门见家姑时带上落红帕的要求呢?何况不是家姑要看,而是家姑身边厉害的养娘要看。

养娘点头说好,没给秀云半个眼神,反倒是叫自个儿手下的女使端上茶,“新妇,给家姑奉茶罢。”

易灵愫朝养娘施以一笑,笑意明媚,却带着明晃晃的警告。

“家姑,新妇给您奉茶。日后新妇定待郎婿百般好。”

于氏接过热腾腾地茶,茶托摆着烫手的茶盏。想新妇都不怕烧手,给她稳当地递上来,于氏也不造作,遂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养娘闲不住,出声唠叨:“新妇,这冒着热气的茶怎么敢递上去?府里上下谁不知我家夫人不爱喝烫口的茶,只爱冷茶。怎的刚来就忤逆家姑,一点都不懂事?”

易灵愫笑着应声是,不欲同她计较。反倒是秀云按捺不住,开口怼了过去:“这茶可是大养娘叫小厮备的,我家娘子是接了大养娘递过来的热茶,顺大养娘的意给夫人奉茶。大养娘明知夫人爱冷茶,为何又递上热茶,栽赃我家娘子!”

“你!你敢冲撞我!”养娘被秀云的话激怒,嫣红的指甲指着秀云,大喘着气骂娘。

“新妇,你这女使牙尖嘴利,当真是没教养!”养娘抱手,冲着易灵愫讨不是。

不过易灵愫只是在于氏身旁候着,半句不言。反倒是于氏给养娘递了个眼刀:“谁说我不爱喝热茶。”

于氏把茶盏放到四方矮桌上,挺直了腰:“谁说我不爱喝热茶?从今日起,我爱喝热茶,再不喝晾三日的冷茶了。”

养娘未曾想自家夫人会跟她对着干,气得语噎。

易灵愫知道于氏在向她求助,讥笑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