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什么,谁没有年轻过,他们都能理解的。”
“段焰。”周意有点哭笑不得的说:“以前真的怎么没发现你这样。”
“以前?你指的是读书那会儿还是现在刚认识那会儿?”
“都有。”
“那我以前什么样儿?”
周意想了想,“你以前很有分寸把握。”
段焰掐了下她的腰,“男人都会装,不然怎么把你骗到手。”
周意说不过他,想着算了。
她看了眼没有尽头的江岸,问他:“还要往前走吗?”
段焰指了指前方那个阶梯,“去那儿,和以前一样。”
那座灯塔还在,微弱的灯光缓慢划过江岸,汹涌的江水一浪接一浪,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花像落下的大雨。
段焰握着周意的手,带她下台阶。
“小心点儿。”
“没事,我没穿高跟鞋。”
段焰又逗她,“我怕你等会摔了哭鼻子。”
周意:“你才哭鼻子......”
下了台阶,周意看着浪花和灯塔,有点不知道待在这里该干什么。
已经很难有闲情逸致坐在这里好好欣赏夜景了。
她问段焰:“我们坐一会就回去?”
“行啊。”
段焰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把西装外套和雨伞放在了一侧。
他背对着周意,周意没看到他吐着呼吸,连头发丝都透着一股紧张味道。
周意还是没一点察觉,她喝着苏打水,看着那面墙,试图找到当年的文字。
但新旧交替,风霜摧残,誓言会消失,痛苦会淡去,愿望会模糊,没有什么是能永远被保留的。
却一点都不妨碍后来的人重蹈这一份心情。
没有人永远年轻,却永远有人年轻。
不过上头,没有那么多新的痕迹。
周意缓缓拧着盖子,边找边和段焰说:“是不是现在的学生都不来这里了?”
段焰放下东西后,压着忐忑的心情走到她身后,双手环抱住她的腰,弯着身子,脸贴上她的脸颊。
他的目光划过那些文字,低低道:“是吧,现在的学生都有更好的约会地方。”
周意笑说:“那看来来这里的还是我们这批人。”
段焰也笑,“你在找孙毅坚他们的留言?”
“嗯,没看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黑了看不清。”
“那你想写吗?”
“我?”
“嗯,想不想写?”
周意有点心动。
放现在看,多幼稚的事情。
但是却是她少女时代最想做的事情之一。
段焰直起腰,从西装裤里掏出两支油漆笔,说:“问老师要了笔,写吗?”
周意看着笔,心头一跳,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仿佛一切都变得刻意起来。
有种预感直冲脑海。
她缓缓接过那只笔,抬眸看向段焰,幽黑淡薄的光下,她的眼睛如秋日晚光般透亮,唇角沾了水,莹润动人,若有似无的微笑看得段焰心虚。
他觉得,他好像被看穿了。
但都到这里了,他硬着头皮说:“我们一人写一边,写一个愿望,写完了互相看。”
周意的笑意越来越深。
她配合道:“好啊。”
墙壁左右两边,两个人像幼稚鬼一样,又像学生时代被老师叫上黑板写题一样,认真且大刀阔斧的写着。
都不长,一分钟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