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面烤得全身上下暖烘烘的才出来,所以曹春华倒也是不觉得太冷。
街上没什么人,只有走在青石板路上的脚步声,曹春华裹紧了身上的这件厚披风,将这段时间一直埋在心里头的一件事说了出来。
“忠哥儿,如今阿妙有了身孕,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还一直沉浸在兴奋之中的黄志忠听见曹春华的这一问,什么也没多想,当下就说,“算着是端午前后生,那些小孩衣服鞋帽什么的,我这回从京城路过,早买了许多,到时候请个老成的接生嬷嬷来……”
曹春华忍不住白了黄志忠一眼,打断他絮絮叨叨后面的那些话,“谁问你这个了?”
“那不然还能是什么?”黄志忠侧过脸,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看着就缺心眼似的。
“我问你,你方才和张妙青在那屋里头说了许久的话,难道她就没有说起过扶正的事么?”
“扶正?”黄志忠猛地听见这个词,愣了一瞬又说道:“什么扶正?”
曹春华不想这样费劲地跟这个傻儿子说话,也不搭理他的问题。
想了片刻,黄志忠才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说要将阿妙扶正的事啊,阿娘,也就是你还记得这件事了。”
曹春华脚下走得艰难,一边慢慢开口,“难道你们不是说这个?怎么就是我一个人记得了?”
“阿娘,你想想,阿妙虽说当年是以妾室进的门,但是这么些年来,谁把她当妾室待过?怕是连她自己和岳母她们都忘了这事,还是你第一个跟我说起扶正的事。我自己都没想起来。”
被黄志忠这么一说,曹春华有心想反驳他,脑子里却想起那张妙青一家子人整天聚在一起不是商量怎么吃就是商量怎么喝,一天到晚乐乐呵呵,还真不是没这个可能。
半晌,曹春华只得哼哼道,“那是你自己心大。哪有女子不在乎这个,她即便没提,你还是尽快把这事办下来,免得寒了人家的心。”
黄志忠嘴上连连答应的好听,心里却忍不住腹诽道,也不知道当年是谁硬拦着阿妙进门,如今还不是巴巴地催着让人家扶正。
但总归来说,这是一件好事,自己以后只需守着阿妙和孩子好好过日子就成。母子两人说了一路话,到了家里头,各自歇下睡了一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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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了,明个就是过年了。食肆里头也不开门了,昨个乔薇就已经将过年的红封包给了华大娘、胡玉和老丁。老丁虽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