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双唇蜻蜓点水般在凛乌唇上一碰,随后运转灵力压下燥意。
殿外飞雪依旧,静谧十分。
雪落是有声的,只是大多数都被忽略了。
……
次日一早,凛乌醒来,见自己正如八爪鱼一样攀着珩澈,愣了一息,倒也没有很意外,悄声将手脚从珩澈身上收回来。
挪至一半,便被捉住手腕。珩澈眼皮一下抬起,眼中是刚醒的迷蒙,但亦有几分清醒。看向凛乌的眼睛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占有之意。
凛乌身上一重,被珩澈翻身压住。
“我明明没……”
凛乌的抗议对珩澈来说没什么作用,他什么都没说,俯身堵住凛乌后面的话。
将凛乌的气息完全搅乱后,珩澈又咬上对方的耳垂、喉结、脖颈。
凛乌……凛乌……
凛乌奋力一推,声音中终于有了点冰冷生硬。
“你这是做什么。”他眉头微微皱起。
“就是想吻你。师尊……一直看着我好不好……”
珩澈再次俯身,凛乌却将头一偏,珩澈的吻便落在了凛乌的侧脸。
凛乌:“别这样。放过自己,放过我,我不值得。”
珩澈生出些气恼,他将凛乌的头扳回来:“你凭什么拒绝我?若不是你与尾羽结契,我何至于此?!”
“什么结契?”凛乌一顿。“你是说你那支尾羽?”
凛乌未再动作,珩澈低头继续吻着他的脖颈,将栀子花香尝进腹中:“不然呢?”
许久,直到锁骨传来轻微刺痛,凛乌才轻声道:“不管那尾羽有何作用,我一概不知。而且,我从未与你的尾羽结契,从未。”
后面一句话,让珩澈停了下来,凛乌虽说得轻声,但他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眸中光色颤动,他死死盯着凛乌,一字一顿。
“你…说什么?”
凛乌奇怪地看向他:“我从未与你的尾羽结契,也不可能有其他人能神不知鬼不觉让我与你的尾羽结契。”
此话像是一把大锤,敲在珩澈那层外壳上,那层爱上血仇的外壳上。他眼中泛着迷茫,再到恐慌。
——‘我从未与你的尾羽结契。’
原来从一开始,心动的就是他自己。
不是什么尾羽。
自己见到他的每时每刻都会心生欢喜。
不是什么尾羽。
他一受伤自己便心痛难忍。
不是什么尾羽。
外壳碎了一地,显露其中不可告人的爱意。
——他爱上了他的血仇。
不应该这样……
珩澈呼吸急促,看向凛乌的目光满是慌乱。随后,他竟不再为难凛乌,翻身下榻,一路跌跌撞撞奔出长宁宫。
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凛乌也从容地整理好衣服起身,他不知道珩澈为何会有那样大的反应。或许可以想出来,也可以猜到,但他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猜了。
累了。
他现在只需要看完这场雪。
捏着绒毯,凛乌往殿门口一坐,静静地看着、听着、闻着雪落。
一整天。
……
天色暗了几分,将离苑中,珩澈喝着酒水,脑中不断响着凛乌的那句话。
——“我从未与你的尾羽结契。”
不,不可能!
珩澈在储物玉佩中一顿翻找。
他想把尾羽找出来。
翻不到。
哦,这是凛乌的储物玉佩。
忽地,他神识一顿。从中拿出一本书,久久愣神。
——《碧落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