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似的“噢”了一声,显然因着珊瑚的犹豫,把实话理解成了掩饰的借口。
“嗐,我还道是多好的人呢。果然,哪有虚耗在这里的。”
“要我说,这世上的医者,多不过沽名钓誉之徒,任你看着再清高……”
珊瑚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作出依依不舍的模样,追着离开的马车又跑了几步,还在央这俩回去说些好话。
车轱辘的声响远去后,门外钻进来一个小脑袋。
是小榕。沈兰宜笑着问她:“如何?使坏使得可顺利?”
这个年纪的小孩正是活泼顽皮的时候,听她问,小榕骄傲抬头,像打了胜仗的将军。
“当然!我趁她们不注意,把拴马的绳子割了大半截!叫她们方才胡乱说嘴我家娘子,呸,回去的路上,马一跑绳子一断,准叫她们摔个狗啃屎。”
沈兰宜爱怜地摸摸她的脑袋,不忘继续教坏小孩儿,“做得好,这嘴上的便宜,也不能叫她们白占。”
珊瑚一回来,就去掬清水洗眼睛,结果她忘了手上拿过生姜,反倒又辣着了自己。
珍珠被她逗笑了,鼓着气去井边重新打水,沈兰宜倒是能忍一点,赶忙过去给人吹吹。
鸡飞狗跳地闹着,捂着自己眼睛跺脚的珊瑚反倒先回过神来,她说道:“她们还要来吗?回回都闹,也怪累人。”
沈兰宜摇摇头,笃定道:“她们缓过劲,就会发现左右来与不来,回去禀报的东西都差不多,以后再被差使,也会躲懒不来,反正信口说几句就好。”
她不敢说自己识人多准,但是如方才那两位,连虚伪都没有,市侩得如此浅薄的人,她自问还是拿得准的。
沈兰宜其实一直在等,今日见是这么个情况后,她心里终于有了些成算。
无论是许氏还是谭清让,他们身在京中,对于别庄上的她的关注只会与日俱减。
前来打探消息的人又是这么个德行,便是她暂且不在,想来也有办法糊弄。
沈兰宜稍放下点心来。
到了晚间,她掩门出去。
天边又是一轮皓月高悬,照彻了整片大地,照得她脚下的前路一片通明。
还有要事要与孙婆婆他们相商,沈兰宜没有赏月的心思,走得极快。
可还未行至,身后忽地传来几声突兀的□□叫。
她脚步一顿。
第53章
月朗星稀,长风戚戚。
另一边,贺娘子裹着半件长衫,缓步从风里走来。
本是件青布的衫子,可惜衣摆往上沾了病人的血和呕吐出来的秽物,只好绞掉,剩下半截披着。
连轴转了三四日,便是铁打的人也坚持不住了,从离了庄上起,贺娘子未有停歇,一直在京郊西北面的那片村落里施医给药。
情形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连里正家的青壮年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