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会如何。拍板送走我的人是谭清让,他想要‘蹉磨’我的原因可不是我病了,若知道我装病都不愿意呆在他身边,他更会弃我若敝屣。”
“而且……”她顿了顿,平静地道:“我已经听说,他又要纳妾了。”
吴语秾费了些劲,找人把这个消息送了过来,似乎是觉得这样会让她这个夫人的地位受损,盼她早做应对。
一席话从头到尾,沈兰宜的情绪似乎都没有太大的起伏,贺娘子见状,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是一个很好的人,无论是脾性为人、还是待客处事,可偏偏这样的她,要在这烂糟糟的泥泞里挣扎求存,用心眼去算丈夫苛待自己的心,来偷得一瞬喘息。
仍旧面无表情的贺娘子,突然冷冰冰地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沈兰宜看着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她耸了耸肩,道:“这天地间运行的道理,注定了男人只会是这样,无有好坏之分。”
夫妻的权力不对等,有时差距更胜人与狸奴。
人不会为多养了几只小猫、或者把猫儿关进笼子而对它愧疚。自然而然的,父亲不会觉得把女儿关进绣楼有何不对,丈夫也不会为多娶了几房小妾而自责。
所以自始至终,沈兰宜想做的,都不是摆脱某个人而已。这片天地已经有了太根深蒂固的法则,她自问没有改换整个世道的本事,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控制自己,不要再将自己置于这样的关系之中。
或许有堪称“好东西”的男人,又或许她真的走狗屎运,碰到一个爱她如珠如宝的男人,可那又如何,他纡尊降贵来对她好,和人对一只狸奴百般疼宠又有什么区别?不对等的权力,注定了这不会是一份真挚的、值得期许的感情。
当然,两心相许、海枯石烂的爱,就是因为稀有才珍贵。只不过于现在的沈兰宜而言,自由的呼吸都还需要争取,所谓情爱,实在是太无足轻重的东西。
话音刚落,沈兰宜又描补了一句:“抱歉,一时情急,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娘子就当没有听过罢。”
贺娘子垂了垂眸,道:“这样的话,我确实没有听过。”
沈兰宜眨眨眼。
她的意思是,没有听过旁人说这样的话?
大概是真的累了,贺娘子在一旁的杌子上坐下,低着头,把脸埋进手上热气腾腾的帕子里,许久也没有说话。
沈兰宜倒还好,只是看着地上的谭清甫犯了难。
肯定要丢出去的,不过这么大一个人,她一己之力扛可扛不动几步。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