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兄弟,姝儿并不能认全。”
赵穆兕的脸板得更厉害了,仿佛下一刻就要抽板子打人手心,他假意替赵姝整理了下衣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无奈道:“来的人也不多,公卿里头……”
“着白衣的年轻人,本君若是没有认错,是旧晋遗支,怀安王姬淏。”
赵穆兕赞许地乜了眼嬴无疾:“秦王孙消息通达。”
“先生,怀安王何时来的,他来作甚?”赵姝极快地瞟了下同她并肩而立的人,刻意在语意里带上分敌意。
他二人并肩立着,公子殊的头顶便只堪堪挨到王孙疾肩膀位置,倒也不是说男子定要身量高大才好,只是除了表象,更是手段气魄上,二人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赵穆兕想到从前赵姝从他府上翻墙逃学的无赖嚣张模样,再瞧她现下,不由得不忿又心疼,皱眉答了句:“不必管他,回去再谈,先同老夫一道进去。”
刚要迈步,怀安王姬淏含笑而至。
晋国被家臣赵灭后,旧族支系散乱若麻,因其有七百余年的根基,枝繁叶茂难以斩断,为防北疆动荡,当时的周天子便下令亲封晋国国君嫡子为怀安王,还在极北之地用财货从北狄处买下一块地,赐予了这些遗老遗少,为的也是牵制第一代过于雄心勃勃的赵王。
因此上,第一代怀安王甚至将国姓改回了数百年前用过的‘姬’姓。
其后,怀安王的爵位名号一路承袭五代,虽则地处苦寒无甚兵马,却是旧晋族人名义上的王。
这一代怀安王姬淏同赵王室关系密切,比赵姝大不了几岁,还曾在邯郸同她一道在女闾里饮过一回酒。这人在外有贤名,内里却是个真正的浮浪子弟,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家伙,说是与赵姝的一位王妹有婚约。
姬淏吊着一双桃花眼,拖着一身绣满暗纹的隆重华服,带着烂漫三春般的笑,赶到了他们身后。
日阳耀灿,照得他一身繁复绣纹璀然若海市蜃楼般光华,说起来,这一代怀安王的相貌真是没得说,是秀丽而又没丝毫女气的长相。
顶着这么张好皮相的姬淏上前,先是同王孙疾见了一礼,而后一双桃花眼定定地瞧向赵姝:“数年不见,公子殊安好?”
他其实并没怎么笑,可赵姝就觉着这人看他时,怎么都像只随时要变脸露出獠牙的狐狸。
此人,就是兄长要扶持的旧晋嫡支。
她越过姬淏朝他身后又仔细扫了圈,不安又希冀,而后失望敷衍地回敬了句:“听闻怀安领地遭了北狄劫掠,君上此番来,便只管安心,银钱若不够时,只管去问父王要,待这一段过了,本侯亲自主持你与王妹大婚。”
听着都是好话,实则不无讥讽,也是暗含警告,倘若怀安对赵国有所觊觎,那从前交情不论,便是与她为敌。
这话是说给秦人听的。
倒使得新河君同身后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