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本能地要上前去替他拍顺气,拳掌刚准备好,就见姬淏急喘了口,知他无碍,赵姝顿足,看疯子一样地看着他。
心道这怀安王可真是个怪人,这么多年不见,怕是不得势又有妄想,竟把人活活给折腾得有了疯病了。
也不知兄长用这人作幌子招揽旧晋遗族人心,会不会出岔子?
原本到新河君府上,顺利得过分的一程,顷刻消弭在对怀安王的疑虑里。
自从知道赵如晦想要挑唆芈氏引起秦人内乱,好拥立旧晋傀儡统摄赵国后,她几乎日日都要梦魇,倒把心性历练出来,甚至于也不在乎何时能见着他了。
她从来无法控制他的心念,亦从不敢奢望同他白首,可有一点,事涉生死,她绝不容自己有丁点松懈。
在这世上,她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人皆会伤她害她利用她,唯有赵如晦不会。
这么想来,再看向姬淏时,便带上了三分同情不忍,看着他笑倒在案上,赵姝不由得想,在丧母又寒毒发作的时日里,幸而她有阿兄陪着。
‘笃笃’叩门声响起,门外响起兰溪的询问声,赵姝愣神之际,却见案上人忽然立起,他两步过去,像是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扬手将人一把勾进了怀里。
颊侧极轻得略过一个吻,湿意还没漫开时,她回头惊看他,耳畔传来句:“公子姝,我…对你情根深种,久矣。”
她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羞红了脸,结巴地怒道:“有病就去开药!”
第76章 邯郸7
目送着她走后, 姬淏生动眉目立刻转作一派沉郁寂杳,他长指朝瓷盏上‘叮’得敲了下,很快便有七八个身法卓绝的死士凭窗而入。
“从燕国刚回来?”得了与预期中一样的答复后,他摩挲起那枚碎后又黏合的血玉, 吩咐道:“等验过解药的人醒了, 就在九月初三日动手, 国师身侧的人,宁可错杀一千,莫放过一个, 事情了了,以怀安的名义同燕王说清楚, 将剩下的人尽数撤回来。”
“主子, 国师在燕国经营廿载, 这么做……失了助力岂不可惜?”一人上前半步, 忖度着要劝。
姬淏无声轻嗤, 他温和回头,指了指这人示意来坐:“你是老人了, 自小看着我长大, 过来细说。路途劳顿,饮杯酒解解乏。”
那人依言在赵姝先前的位子上落座,抬头扫过姬淏脸上温笑时, 却是目中惊骇, 一股子灭顶冷意油然漫开, 他没去饮酒。
正措辞着想如何转圜说情时, 颈部一下子似被人用了千斤之力遏住般, 他心知不好,想要求饶时哑着嗓子却已是开口都不成了。
痛苦中他猛地立起, 带倒了数张圆凳和碗盏发出一阵叫人闷乱刺耳的响动,他死死掐着自己喉咙,就见姬淏捏起先前与他斟酒的那只杯子,转头却避开了他,对着后头几人,将杯中酒液往他们脚前一洒。
任凭酒液沾染,另外几人纹丝未动,连神情都没有分毫变化。
他满意颔首听着身后拼死痛苦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