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值点钱,还是老娘我给的!”
这不是万风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诋毁,老实说,他应该听习惯了。
从十几年前开始,从这个傻女人被抛弃却毫无办法、自怨自艾,一次又一次依靠男人,又一次一次被男人抛弃开始。
他曾经恨过,为什么这个女人不干脆狠心,把他扔了,至少不会被那些男人嫌弃她有个拖油瓶,能过两年好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有气就往他身上撒,互相拖累,互相折磨。
“你被那个聋子带歪了,她是想害你!她自己过得不顺心,就想骗你去做什么音乐梦!那瞎子非要说你有天分,那她掏钱啊!她掏钱给你没有!”
万风的拳头捏了起来,恨恨地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憔悴,酒气熏天,早已没了姿色,疯疯癫癫的女人。他能忍受辱骂,却受不了别人侮辱那个人。
盛怒之下,他一把将这个生养他的女人掼在墙上。
那种绝望而破碎的感情,在精神上被亲生母亲抛弃的无助,在四个机位中定格。
那已经不像是演的。
林琼忍不住想,邹彦生流露出这些情绪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电影杀青后,林琼陪邹彦生去看望余芝。邹彦生已经半年没有来过了,他忙得不可开交,往常都是顾枝蔓抽空来替他探望。
余芝还是老样子,睡颜安稳,好像世界上的一切纠纷已经和她无关。
邹彦生照旧听护士报告余芝的情况。林琼就坐在床头,翻看床头桌上摆着的护理记录。
记录很详尽,看得出这个机构的确足够细心。而且从上面的喂食记录看,余芝还具有轻微的吞咽功能,所以可以喂流食。她甚至还有生理期。
除了大脑在强制休眠,余芝的其他机能几乎都是正常的。
林琼心里有些惋惜。
他莫名想到了林珏,想到那天林珏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的:你总有一天会拥有自己的生活。
他看得入神,连邹彦生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都不知道。
“想什么呢?”邹彦生从他后面搂住他的肩膀,偌大一个人影热乎乎地笼罩了他,呼吸也浅浅地铺洒在他耳侧。
“没……”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邹彦生亲了亲嘴唇。
“当着你妈的面,你也不害臊。”林琼嗤了一声。
邹彦生笑了笑。
“哪怕她现在睁着眼睛,我也想这么亲你。”邹彦生轻声慢语,“何况她现在看不见,我们就是做点什么,也没什么好害臊的。”
嘴里说着话,他的手却已经往下伸,牢牢扣住了林琼的两只手。
林琼哆嗦了一下,手心开始迅速地发汗,发烫。
邹彦生的话还唤起了他的一些回忆。
确定心意之后,两个人迅速变成了亲一下都是家常便饭的亲密关系。
在那之后,亲吻之上的事,他们也做过。
比如□□一下□□啊之类的。
可令人奇怪的是,再动情的时候,邹彦生也没有突破最后一步。
邹彦生追求他的时候看起来那么猴急,又是买情.趣用品暗示,又是不惜用肉體来勾引,可实际上他却一直没做出侵.犯性的行动。
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但也没忙到那个地步。
何况邹彦生一直也有需求,并没有认真当个柳下惠。
这种情况,换作一般人都挺难理解的。
不过林琼对于他选的对象是个变态这件事,有相当的了解。
变态的思维总是不能用常理来推论。
邹彦生就像个养尊处优的食客,他欣赏食物,给食物赋予审美,细嚼慢咽,从冷盘吃到正餐。
林琼总觉得邹彦生不是不想吃,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