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拔剑打向何党,他不知道,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只要他想去查清真相,势必会殃及何党,殃及何党,无异于殃及了他。
方修有些烦闷地摆了摆手,“不知道他想如何,不过一宵小之辈,仗着自己年少成名,家世煊赫便谁也不放在眼里,当年黄健中了探花之后,不也是同他如今一模一样吗,他们两个,都以为自己能去做出些什么大事来,结果呢,如今黄健的先生连骨头都剩不下了,闻家阖家上下,尸骨无存。黄健如今这样的下场,往后宋喻生不怕,他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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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温楚走在回去坤宁宫的路上,心绪也都因为宋喻生的出现变得乱七八糟。
实在是有些突然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能在今日见到宋喻生,也真叫倒霉了。
宋喻生这人实在是有些可怖可惧,就跟那厉鬼一样,缠上了就甩不开了。是以,她一路上都带了几分惴惴不安,不断回头,生怕一回头就能要看到他的身影。
她又不是有毛病,宋喻生如此行径,倒还能叫她对他生出什么深情厚谊来,如今躲离了他,她只会觉得轻松,至于其他的,再多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至今往后也不会再有。
往后两人就应该桥归桥,路归路,他行他的阳光道,她走她的独木桥,最后永远都别见到面才是。曾经的一切,她也不敢再去想,就这样一同被埋入记忆深处才好。
她曾经被困在了礼王踏破皇宫的那个初春,现在还要将自己一同困在玉辉堂里?
她用了整整六年的时间,到了现在,才教会了自己,应当往前看,应当别回头。
过去的事情就该过去,她同他都别回头,才是最好的结局。
从乾清宫回去坤宁宫的路不长,很快就能走到,夜晚的风终带了几分凉意,也不再如白日那般燥热不堪,微风吹得人也清明了几分。
小路的周围似有声响发出,温楚想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注意到。旁边无甚人走过,只有宫灯和天上的月散发着微弱的光,照着她身前的路。
待到那响声越来越清楚,温楚才逐渐听到,她瞬间抽回了神来。
她也不大担心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这处是坤宁宫和乾清宫交接的路,谁敢在这里闹出什么事来,也不至于蠢成这样。只她好奇,是从哪里来的声响。
温楚只能听见细细簌簌的脚步声,又碎又乱,她起了几分警惕之心,往周遭看去。
只见另一条交汇的宫道似有人影在地上晃动。
温楚视线随着影子上移看去。
果真有人。
待看清了来者是谁之后,她惊了一跳。
她吓了一跳非是同这人相识,她从未曾见过这人,更是遑论认识。
她惊讶之原因,是眼前这人,生得实在“可怖”。
全身上下皆是白色,眉毛头发甚至于说他的瞳仁,都同寻常人不大一样,浅得骇人,再加之他穿着一身白衣,更显古怪。那人看着年纪不大,一头银丝尽数披散下来,他还没有温楚高,生得雌雄莫辨,温楚分不出他是男是女,那少年就是连脚上都未曾穿着鞋子,看着十分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