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好像是父亲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她有好多话想说,秦姝落心底压抑着的情绪在此刻就像是开闸的堤坝,自表姐离开盛京之后,她身边已然孤身一人。
她已经太久太久不知道亲人在身边是何种感受了。
脸上的泪珠像是断线的珠帘一直簌簌滴落,秦姝落刚想说些什么,却听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姑母。”萧洵亦是恭敬有礼道。
他还是一身朝服,可见是下了朝就匆忙赶了过来,秦姝落微微偏头,擦了擦眼泪,深呼吸一口气,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闻声,秦慧芳看见太子时也是微微一怔,当年选秀之时,她便已经听说过太子的恶名,那时候她也未曾想过今时今日还能在这种情况下,以这种身份见到太子。
他一身朝服,气质俊朗又自带威严,那深沉的眸子带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若不是阿落,恐怕她此生都很难再这样的地方,见到这样的人物一面。
秦慧芳立马敛去眸中所有的情绪,屈膝回礼道:“臣妇见过太子殿下。殿下折煞臣妇了。”
萧洵自是不跟她拿乔,“姑母请起。”他虚扶一把,秦慧芳借势起来,听他道,“姑母是阿落的姑母,自然也是孤的姑母。”
他走到一旁的主座上,自然而然道:“姑母远道而来,想必一路上舟车劳顿,很是辛苦,孤已经让人备下了好酒好菜,为姑母接风洗尘。”
“多谢殿下好意。只是……”秦慧芳垂首,想要婉拒。
此间,她来盛京,南汐便多次提醒,绝不能被太子一时的温言和善所迷惑,他那样的人做出的事,桩桩件件都叫人心有不安,半点不敢亲近。
秦姝落抿唇,帮着道:“妾身还有些体己话想同姑母说,这接风宴不如晚上吃如何?妾身当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秦姝落都开口了,萧洵自然也没什么好拒绝的,点点头,扬了扬唇,“你二人感情倒是甚好。”
秦姝落也扯了扯嘴角,同秦慧芳一块儿行了个礼,便回了她自己的东院。
等到了秦姝落的闺房,她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气。
秦慧芳原本紧绷着的情绪也懈怠了一瞬,不经轻叹一声,“到底是伴君如伴虎啊。”
秦姝落笑笑,倒了杯茶水给她,而后轻声问道:“姑母,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告知我?我好叫人去接你啊。”
秦慧芳端过茶水,浅抿一口,看着秦姝落,嗓子润了润,这才唤了一声“阿落”,旋即又沉默了片刻,道,“其实我此间来……”
她抿着唇,又似是有难言之隐,秦姝落耐心地等待着。
秦慧芳转念一想又问道:“阿落,你和太子之间关系可好?”
秦姝落端着茶水的手一顿,沉默半晌。
门口,碧书刚收完浆洗的衣物回来,瞧见站在门口的人,顿时心肝儿都颤抖了。
只见萧洵已然换了一身常服,手上还端着新进贡的葡萄酒,琉璃杯装着,晶莹剔透。
她刚要开口,就见萧洵食指放在唇边,轻声道:“嘘。”
碧书心一颤,咽了口口水。
想开口又不敢。
只听里面传来一句,“就那样吧”。
萧洵的眼眸瞬间暗淡几许,碧书头闷疼,刚准备发出些声响,便又见萧洵嗤笑一声,而后把那琉璃杯放在碧书手中的衣服上,眸光冷厉道:“不准告诉太子妃,孤来过。”
碧书小心翼翼地扶着葡萄酒,颤声道:“是。”
屋内,秦姝落眼皮抬都没抬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随口便转移了话题,“不说我们了。”
她捻起一块玫瑰糕,放在秦慧芳手中,笑着问道:“姑母尝尝,味道还算不错。”
秦慧芳接过玫瑰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