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她看着萧洵的面容, 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得已了, 她也可以体谅任何人, 但是萧洵, 唯有萧洵, 她不可以。
她眼底掩不住划过一丝怨毒的目光,声音冰冷至极道:“你既是做不到,便也没有资格要求我如何对待这个孩子。”
她站直身子, 瘦削的身躯在此刻竟是显得无比强硬和挺拔, 秦姝落不再看他,从他身旁就要走过。
可下一秒, 萧洵的手便如鹰爪一般死死地钳制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是那样的纤细,细得他一只手都够握两圈了,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瘦小的女子,从他遇见她的那天起,她就从未妥协和屈服过一分。
她的身躯瘦弱,可是她的心却无比的坚硬。
软的硬的他都试过了。
竟是不能动摇她丝毫。
他喉间充血,声音哑得像是老旧的破风箱一样,嘶哑道:“你去哪儿?”
秦姝落站在他身侧,面容冷漠。
他二人一站一跪,夜晚的黑和微弱的光线交叠着,窗外的月光从门窗上的缝隙透进来,阴暗和光亮交错得打在地面上,在那仅有的连接,被抓住的胳膊上留下一道恰到好处的光亮,就好似一副画一般,可惜的是话本子里,这样的场景常常编就到不是千古绝恋便是悲惨世界。
秦姝落连低头都没有,只是面无表情道:“与你无关。”
她抬手,想要用力抽出自己的胳膊,可萧洵却是死死地拽着不松手。
他害怕一松手,下一秒,迎来的就是这个孩子的死讯。
他身边亲人甚少,大哥早逝,母亲也随之而去,二姐……萧洵哽咽一瞬。
父皇也早就不是那个在亳州时会纵容他的慈爱的父亲了。
如今他身边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不用伸出手指就能数得清。
他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如果有一个属于他的孩子,他会如何,他想他定会教它很多东西,不论是阴谋诡计还是治国救世,可他更想给它的是一个正常的家中该有的温暖,就像是那些年他在亳州之时的经历一样。
他会好好地待它,珍之重之。若是女孩,定会为她挑一位好夫婿,让她嫁在京中,庇护一世。若是男孩,也绝不叫它尝尽世情冷暖,兄弟阋墙。他会为自己的孩子铺好所有的路,让他一世温暖。
他狠狠地拽着秦姝落的手腕不松手,眼眶通红,声音嘶哑道:“阿落,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做到的。”
他实在是害怕,他的血亲已然是那样的少,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爱人。
午夜梦回之际,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留下了这个孩子,阿落待他是不是就会更好一些,是不是他们之间就能成为真正的夫妻,共享天伦之乐了。
秦姝落挣扎着的手一顿,她垂坠着手臂,可是萧洵依旧不松开手,哪怕是把她的手拽疼了也不松开,就好像松开了这个人自己便会万劫不复一样。
秦姝落微微偏头,看着他的头顶,而后轻轻地开口道:“可是你的时间不多了。”
她顺手反握萧洵的手,而后带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腹部,感受着那个没有多少动静的存在,她喃喃低语道:“自古女子生产从来都是在鬼门关走一趟,萧洵,落胎也是。超过五个月再落胎,我便很有可能同这个孩子一块儿死在你眼前,这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秦姝落缓缓牵着他的手,带着他站起来,而后依偎在他怀里,声音温柔魅惑得像一个海妖一般,“萧洵,要么三个月后,李家家破人亡,我为你平安诞下这个孩子,要么到时候我们母子一尸两命,我想你应该知道选哪一个吧。”
萧洵任由她抱着,脊背僵直,沉默良久。
秦姝落抱着他的腰,柔声道:“你放心,我也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