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位宋小公子也被送去了南城……
赵如春唇瓣紧抿,这也是她今日来寻秦姝落的缘由。
她想知道,阿落如今对这两桩婚事,对这两个人都是怎么想的。
若是还放不下……她此行回去是否要关注一下那位宋小公子的安危,打探一下他的消息呢?
她心底甚是纠结,一方面觉得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可另一方面,她与秦姝落也算是少有的知交,瞒着她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秦姝落瞧她一直不说话,面露难色的模样,又问道:“怎么了?难不成是有什么事不便说与我听?”
赵如春缓缓摇头,转移话题道:“阿落,我问你,若你成了婚,再遇见从前相爱过的人,可会想知道他如今过得好与不好?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平平静静地过完自己的一生才是最好的呢。
赵如春想不出答案。
闻言,秦姝落一愣,“怎么说起这样的话?是不是宋钰出事了?”她敏感道。
赵如春慌忙摇头,“哪有,我就是随便问问……”她脑筋一转,信口胡诌道,“我不是年岁也快到了嘛,前些日子也遇上了一个颇为有趣的男子,只是……你知道的,咱们的婚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说这话,秦姝落便笑出了声,在赵如春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宠溺道:“你的婚事最是不怕这些的,王妃定不会让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的,放心吧。”
有前车之鉴,许连夏恐怕拼了命也会让赵如春嫁得如意郎君。
她笑道:“原来是少女思春了啊,是哪家的公子少爷?”
这话倒是逗得赵如春满脸羞红了,她本是好心,这人还反过来揶揄她,不由得佯装生气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秦姝落看着她,眼眉含笑,只觉得她应当会比自己幸福许多,以平南王妃的身份和地位,以平南王对她的宠爱和呵护,保她一份完满的婚事应该不难。
她转头看着窗外的白雪,轻声道:“往后,我也不会让我身边的人嫁给不喜欢的人的。”
那些悲剧她一个人经历过了就够了,没道理让她身边的人也再牺牲一次。
她的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忧伤和沉重。
赵如春似乎读懂了些什么,静静地握着秦姝落的手,没有吭声。
窗外的雪下得那样大,仿佛要将这世上所有的污秽都掩藏洗去一般。
秦姝落看了一会儿,觉得刺眼,赶忙收回眸光,然后问道:“要不要下一盘棋?”
赵如春勾唇,“何乐而不为!”
两人各执一色,秦姝落为黑,赵如春为白,彼此互相缠斗和厮杀,谁也不让着谁,这棋风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两个闺阁女子。
焚香品茗,赏雪下棋,世间快事也不过如此。
趁秦姝落苦思之际,赵如春顺手端起旁边温着的茶,自己倒了一杯,轻抿一口,可才入喉,她便愣了一愣,她看着这杯中浮沉的茶叶,又看了看秦姝落沉思的样子,在心底微叹一口气。
这是江城的苦茶——蒲海玉露。
此茶味甘却极涩,冲泡好几遍依旧如此,苦味悠长,久久不散,若非本地之人,爱的极少,是以算不得什么好茶。
秦家贵为官宦之家,秦父秦母都是有官职诰命在身的人,她自己也不日大婚,要成为这大庸的太子妃,天底下还能越过秦家去的人家也没几户了。
若说她买不起好茶,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可偏偏这样的次等茶却出现在了秦家。
在她秦姝落的房中。
其中缘由实不难猜。
秦姝落刚下好一子,正要换赵如春了呢,抬眸却见她正在喝茶,眼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