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闻错的,云梦泽身上还沾染着恭王府的檀香。
寻常女娘不会用檀香,若非是从寺庙回来,身上不会沾染这样的气息。
可他的人却说,云公子今日一整日都在庄子上,近些时日又常常在府上核查账簿,是不会有时间去什么寺庙的,但云家人无人用这样的熏香。
云梦泽若是去了寺庙,又何须遮遮掩掩,他派去盯着云府的人早就会来禀报。
“云公子洁身自好,只是如今恭王同殿下之间的关系难以言说,云公子如此聪慧,想来早已听闻,我无权干涉云公子的立场,但若是云公子对殿下不利,”孤启顿了顿,“你是否会站在恭王那边呢?”
云梦泽偏了偏头:“王夫这话来得莫名,斯玉倒是担心你受了旁人的蛊惑。”
“你若是一心为殿下,此时又何必心虚,不肯正面回答我的话,”孤启冷嗤一声,“云梦泽,你说你心悦着殿下,却在背地里做这样的事,当真是叫我恶心。”
云梦泽屈指撑着脸侧:“你如何断定我去了恭王府?”
“你身上的檀香是盖不住的,”云梦泽这样的回答,在孤启眼中已是将方才所提及的这些事情默认,“云梦泽,你要对殿下不利?”
云梦泽失笑:“王夫的鼻子,当真是灵敏,我今日的确是见了恭王,但却不曾如你所说,我心悦殿下,便同你光明正大的竞争。”
他深知眼前笑着的人是只狡黠的狐狸,孤启不会信他的话,但他深知,若是云梦泽这样的人,以及背后的实力要对郁云霁下手,她怕是会腹背受敌。
“你最好是如此。”孤启睨着他。
……
男子的婚姻做不得儿戏,若是太过潦草,又有失溪洄太师的身份,幸而母皇早在先前听闻风声之时,便在筹谋溪洄的婚事,嫁衣是赶制出来了,可如今仍旧是难为。
寻常女子纳夫都是由府上正君操持,按照惯例,她与溪洄的大婚将全权交由孤启负责。
可不论是出于私心还是什么,她都不能将这件事交由孤启去办。
“殿下,你觉得,王夫是个怎样的人?”溪洄看她若有所思的摩挲着玉戒,开口问道。
郁云霁思绪一顿。
来这之前,她知晓孤启是书中最大的反派,疯癫而无所顾忌,但如今同他相处的时间已久,自然也知晓他不止是书中那般。
孤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不似幽朝儿郎们的内敛,孤启说心悦于她,在她躲避他情感的攻击时,他心中委屈,却自己躲在墙角舔舐伤口,第二日又会来见她,好似不曾介意先前一般,像只粘人的猫儿。
孤启害怕孤独,害怕她的别离,却从不会拦着她走该走的路,如此想来,他像是一直站在一个含糊的位置,一直在默默的支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