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芜之为他擦着额角的汗唤他。
溪洄睁开眼眸,天刚破晓,微光透过竹帘洒在桌案上。
案上在一众文书中,还放着一小卷信件。
他疲累的闭上了眼眸:“……昨晚发生了什么?”
芜之搅动着碗中瑶浆蜜勺的手微微一顿,玉勺同碗底相撞的声响清脆,引得溪洄侧眸。
“昨夜是菡王殿下亲自将太师送回来的,太师醉的不省人事,殿下是,将太师抱回来的,”芜之努力让自己面上神色寻常,“殿下将太师安置好,嘱咐芜之为太师备下醒酒的瑶浆蜜勺,怕太师次日头昏,但太师睡得很沉,芜之便想着待太师醒了……”
芜之后面还在说什么,溪洄没有再去听。
他听到自己昨夜是被郁云霁抱回来时,拢在锦被上的指节蜷了蜷。
他已然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
溪洄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指尖,他只能想起,昨夜郁云霁生了他的气,随后他同她一起去亭下饮酒,后来呢,他可曾对郁云霁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心头跳得有些快,他竟是在害怕郁云霁因此远离他。
第43章
瑶浆蜜勺的甜意将他冒头的那一丝慌乱压下, 温热的甜水连带着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熨帖了。
“……殿下还曾说些什么吗?”溪洄淡声道。
芜之摇了摇头:“不曾,殿下嘱托完便离开了。”
他早已得知了太师要嫁给菡王的消息,但仍偏头忧心的问溪洄:“太师喜欢殿下吗, 芜之总觉得,太师待殿下是有所不同的。”
溪洄将玉盏放置在手旁的桌案上,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喜欢郁云霁吗?
答案不该是肯定的。
他的确同郁云霁一同长大,但他见识过她的残忍, 亦是知晓,如今的郁云霁不是当年那个伤害无辜百姓的人,但终究是有这层身份在,她不是与他一同长大的皇女了, 她是另一个人,另一个闪闪发亮的女娘,是对男子有着致命吸引的女娘。
但他是太师,是溪洄,若是同他在一起, 郁云霁便会名声有损, 沾染尘埃。
他是她的太师,一日为师,终身便不能站在她的身旁。
这样的心思是不可以生出的,可他望着心头冒芽的绿意,却不忍掐断。
他的心头荒芜一片, 难得有着一抹绿意生长,罢了, 如此也好, 只要他能克制住,不去招惹郁云霁……
“兴许是心悦吧, 芜之也不明白,太师不曾教过芜之,”芜之自顾自的道,“太师只教给 芜之如何救人了,不曾告知芜之什么是心悦。”
“太师当真想入王府吗,可太师的身份如何能为人做小,即便是菡王,亦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