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忙看他道:“可有烫伤?”
溪洄原本淡色的衣袍上沾了茶渍,在一片素雅的荼色上格外显眼。
春季的衣料比较薄,如今将滚烫的茶水洒下,想来是会有痛意的。
郁云霁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香帕,将它递到溪洄的面前,方便他将身上带着温度的茶水擦拭。
溪洄看着眼前的帕子默了一瞬:“无妨。”
“怎会无妨,你是男子,又贵为太师,若是烫伤,要先将太医宣来瞧瞧。”郁云霁看着他这般道。
溪洄久久的望着她,随后接过了那张帕子,却不曾俯身擦拭。
茶水洇湿长袍后,她明显看得出长袍后那双纤细的脚踝若隐若现,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郁云霁只对上他的眼眸,道:“宣太医吧,太师大人。”
她语气温和,却不容置喙。
溪洄淡然的看着她,仿佛感受不到脚踝上的灼烧感:“殿下如何这般着急?”
清风吹拂着她鬓边的发,丝丝凉意涌来。
“我……”郁云霁微哽。
溪洄是女皇分配给她的专属太师,极为良师,又当益友,且本就是她失手将人烫伤,关切两句,也是理所应当。
溪洄平静的眼眸看着她,没有等她的后话:“多谢殿下关怀,溪洄当真无事,春日依旧寒凉,溪洄裹了锦布御寒。”
“是吗,”听闻他当真无事,郁云霁松了一口气,“只是春日不曾冷到哪里去,太师大人何故如此?”
溪洄轻声道:“是幼时受寒导致,殿下忘了吗?”
“什么?”
“裹紧脚踝,是因为幼时惹得殿下动怒,罚我赤足在雪地中站上一整日,故而每到天转凉,脚踝便隐隐作痛。”他静静的阐述着这件事,仿佛他口中之人并非是他自己,而是旁人。
郁云霁看着他,一时间不知晓该说些什么了。
原主幼时,竟然还做过如此恶毒之事吗。
她不知晓溪洄为何如此波澜不惊,此事已算是他的童年创伤,还是原主一手造成的。
可问题是,如今她占据了原主的身子,原主幼时所做之时便悉数归结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知晓该如何面对溪洄,既是这些事不是她所为。
溪洄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提及这些事,他也不曾有半分起伏,好似他并非这具身子的主任,而是一个旁观者。
“殿下不必对此介怀,溪洄没有什么的。”他率先善解人意的道。
“……但终归是我对不起太师,你,你不曾恨我吗?”郁云霁心虚有些复杂,眼下,她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溪洄了。
“为何要怪你,”溪洄微微笑道,“此事并非你所为。”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在郁云霁心中激起一大片水花。
溪洄说,此事并非她所为。
可是,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那原主当初所做之事,自然是归结在了他的身上,溪洄为何会说并非她所为之,他究竟知晓了什么。
思及书中溪洄的性子,沉稳果断,看似清冷不近人情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