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进去了。”
“小......谢槐,我知道你这几天的处境很难,我和叶叔叔他们也都很担心你,可我上次不是说了我会想办法接你回来,别再任性了好吗?”
很显然,他把谢怀恩的疏远淡漠当成是在赌气。
谢怀恩脚步一顿,实在想不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他忽然就有些生气,气他的自以为是。
之前他的处境比现在要艰难多得多,怎么不见他如此担心,现在开始假装关心了。
傅承捷说得对,他就是虚伪。
“而且你要说的话,上次在傅氏不是已经都说完了,现在又在找补什么?我很好骗吗?”他的声线因为生气而有些发抖。
施文谦刚想开口,又被他打断,“如果他们真的担心,就不会轻易地用一杯下了药的酒,把我送到别人的床上。”
他说得太快,施文谦都怀疑自己根本就是幻听,惊诧过后,只余满脸的不可置信。
堪堪反应过来,他还是觉得谢怀恩在赌气,以至于口不择言,“可是他们......”
“可是他们跟你说是傅承捷不择手段,威胁他们把我交出去。”
“......”
“谢槐!”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声音大到尚在远处的其他人都注意到了这边。
谢怀恩条件反射地浑身一震,第一反应就是想跑,竭力忍住了才没有表现出来。
每次他无意间犯了什么事,他的舅妈张琼都会用这样的语气喊他,然后他就会面临一些惩罚,有时候是扣他饭,有时候是罚跪。
后面上高中一直到现在,他都是住的学校,挨骂的次数就少很多。
“好你个小白眼狼,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给你吃给你喝,你居然反过来这么污蔑我们?!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们给你下了药!”
叶正和极要面子,看了看四周逐渐被吸引过来的客人,连忙上前拉她,想让她小点声。
张琼还在气头上,一把甩开他的手,喘了两下粗气,倒也没再继续大喊大叫。
叶正和看了眼谢怀恩,叹道:“小槐啊,舅舅知道你有气你委屈,但我们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呢?你这样可让舅舅太失望了。”
“你妈在世时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够长大成人......怪我,没把你教好。”
施文谦爱屋及乌,上前劝慰了叶正和几句,也就没有注意到谢怀恩一瞬间泛红的眼眶。
“谢槐,可能是我上次说了不恰当的话,让你误会了什么,但那是为了应付傅承捷临时想出来的,至于其他的,随便你怎么想。”
叶筠姗然而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看了眼谢怀恩,又望向施文谦,“怎么了?”
后者只是摇了摇头。
谢怀恩不善辩驳,根本说不过他们,一股郁气堵在胸口,又酸又胀。
以前无论怎么被嫌恶地对待,他都没有这么生气过,气到极点,忽然就想哭。
眼泪模糊了视线,只有耳边时不时传来四周?O?@的议论声。
他好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时间所有的矛盾都指过来,浑身都充斥着孤立无援的无力感。
“谢小兔。”
议论声戛然而止。
谢怀恩一顿,忽然抬头,眼眶里的泪水随着他的动作,汇聚成水珠落到地上,他的视线也因此变得清晰。
他看到傅承捷穿过人群走过来,所有人都自发让开一条道。
傅承捷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几个人身上,张琼和叶正和肉眼可见地变了脸色,明明刚才他还在大厅,居然这么快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