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地跑上前,问他怎么突然跑这里待着了,傅承捷把刚才的由头又重复了一遍。
虽然他的样子没有一点喝醉的样子,甚至脸色较之前反而苍白了几分,谢怀恩还是一点没有怀疑他的话。
为了让他舒适些,谢怀恩没再找他说话,只是在旁边默默地陪着他,站了一会儿觉得累了,又蹲在了地上。
这样倒是让傅承捷感觉身边蹲着一只猫似的,让人止不住地放下戒备变得心软。
忽然间,他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别的原因,刚才还很清明的思绪忽然变得有些许混乱,眼前时不时地出现一丝眩晕,他看着水中不停游动的鱼儿,说出了在此之前远不可能说出的话,他问谢怀恩,如果可以,能否把他一起带走。
谢怀恩愣了愣,倏地仰头看他,截至刚才,他都以为是自己幻听,一边震惊一边起身都近了些,问他刚才说什么。
傅承捷眼睑低垂,视线落在空中的一处,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懊恼的情绪,或许是真的有些醉了,说出来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明明这是件不可能的事,至少他现在还做不到。
谢怀恩似乎也被染得微醺,脑海中回荡着刚才听到的话,却是越想越沮丧,默默在心里叹气,这果真是个很美好的假设。
他忽然觉得自己今天负面情绪有点多,尤其是在傅承捷这里,他不能再这样了,应该振作起来,好好珍惜最后这能够见面的时间。
回去的时候他就这样想着,于是当晚,他就抱着自己的枕头来到了傅承捷这里。
他似乎刚沐浴过,发尾有一截还是湿的,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袍,裹得倒是很严实,只领口露出一点里衣来。
对于他的到来,傅承捷似乎早有预料,看上去并不是很意外,只是例行问一句他为什么过来,谢怀恩回答:“怕黑。”只不过是说一半留一半,并不代表他说的是假话,所以看上去异常坦然。
傅承捷嘴角微扬起弧度,侧身给他让路,在对方开心地将一只脚踏进来后又问:“我记得宫里有人值守,这样还会害怕吗?”他说的是来顺。
谢怀恩脚步晃了一下,差点绊到自己,只见他刚才还很理直气壮的神情下不可避免地露出心虚。
“来顺比我还怕黑......而且躺下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多少人守着都没用的......”
一说完,见傅承捷并不阻拦自己,他就一个闪身哒哒地跑到床边,枕头往旁边一放,谁也赶不走他。
傅承捷轻笑一声,随后转身回到书案前继续看着书。
谢怀恩躺在厚厚的被褥里,看着被烛光微微映衬的身影,当真是安心多了。
正无聊,谢怀恩忽然问道:“这里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你的那位侍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