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恩回去之后就盘算着等下午练习骑射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不然再拖下去他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谁, 至于会不会被当成傻子, 是傻子就是了吧。
此时的他以为自己的秘密保守得很好,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然而他不知道傅承捷对此事早已有所察觉,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的猜想被一步步地验证,这个秘密已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下午上课的时候少了一个人, 掌教说是谢?F不小心摔了一跤, 此时正躺在他自己的寝殿内休息。
当然, 除了谢怀恩和傅承捷,其他人都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谢怀恩专心骑着自己的马,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傅承捷的马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谢怀恩已经会得差不多,他们便分开各自去练习骑射。
谢怀恩觉得自己还是不怎么熟练,怕自己摔下来,依旧习惯性地稳稳跟在傅承捷身后。
傅承捷发现后并没有把他赶走,而是缓缓慢下来,任由对方跟着。
一开始谢怀恩还很用心地练习,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就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本来他马就骑得不稳当,再加上弓箭实在是太沉,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使了。
就在他最后一次用尽全力拉开弓箭射出去的时候,他的上身也不可避免地后仰,原本就颤颤巍巍的身体登时摇晃得更加厉害,几次过后终于支撑不住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谢怀恩甚至都来不及出声呼救,一脸惊恐地等着疼痛到来。
一道闷哼声响起,却不是他自己的,而他似乎也并没感觉到特别痛的地方,所以他是摔了下来,但却不是摔在了地上。
谢怀恩骤然睁眼,如他所想,接住他的人正是傅承捷。
对方微蹙着眉,抱着他,片刻不松手。
就这么直直地接住他,手臂应该挺难受的吧,不然也不会露出这副神情......谢怀恩盯着他,愣愣地想着。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挂在对方身前,连忙晃动着双脚,想要从他怀里下来。
傅承捷却微微收紧手臂,沉声道:“别动,我放你下来。”
“哦......”谢怀恩以为自己蹭到他伤处了,惊魂未定,一动也不敢动。
等他情绪有所缓和之后,傅承捷才把他放下来,
谢怀恩双脚刚刚沾地,就着急地要去检查他的伤处。
傅承捷擒住他的手,“没事,我没受伤。”
谢怀恩不确定地盯着他的那只手看,抓着他时很有力气,没有丝毫的颤动,除了衣服有些皱巴,确实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他这才稍稍放心了下来。
随后他看着马儿陷入了沉思,他虽然骑得还不熟练,但绝对不至于会从马上摔下来,而且他刚才紧张之余明显感觉到是因为马儿处在躁动状态,才导致他骑得那般不稳当,无论他怎么安抚都没用,更别说还要分心去拉弓射箭了。
可是现在马很安静,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难道是认主?他明明昨天也骑得来着,就没事。
同样,傅承捷也看向马儿,眉头拧得很深,似乎也在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有个人装作不经意地靠近,趁着谢怀恩没发现,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下。
他的动作引起了傅承捷的注意,傅承捷看向他的时候他忽然就把视线移开,而后迅速转身朝旁边走去捡东西,一开始两步还同手同脚,简直快要直接把“心虚”写在了脸上。
谢怀恩顺着傅承捷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个行迹可疑鬼鬼祟祟的人是义远候家的公子邹弋,平时最爱和谢?F混在一起,说得好听点叫心腹,难听点就叫狗腿子。
傅承捷这么看着他,难道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