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预感。
他绷紧神经,侧耳倾听了半晌。
卧室一片寂静,那道诡谲的笑声没再响起,似乎是他幻听了。
但他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诡事,并不相信有这种巧合。
他伸手扯了扯父亲的胳膊,惊疑不定地问道:“爸,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呀……嘻嘻……”
吴宥礼沙哑嗓音中混入了尖利的女声,骤然响在耳边。
“!!!”吴荣像被烫到一样,猝然缩回手。
与此同时,背对着他的吴宥礼咔吧咔吧转过脖子,对他咧开一个惨笑。
“啊啊啊啊啊啊!”吴荣目眦尽裂,连滚带爬地拼命往后退。
之前应蓁蓁在他做梦后才会出现,为什么这次来得这么快?
他没时间细想,一门心思朝外跑,不等他逃出房间,吴宥礼身形如魅,抢先一步挡住了门口。
对上它黑洞洞的瞳仁,吴荣全身血液往头顶逆流,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但他不敢顺势躺下去,因为吴宥礼五指成爪,目标明确地对准他的喉咙袭来。
吴荣压根来不及反应,只能听从本能翻身一滚,躲开了吴宥礼的手,后背却重重撞到门框上,疼得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动作随之滞了滞。
慌乱之中他转头看了一眼,吴宥礼举起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正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来。
见状,吴荣完全慌了阵脚,无头苍蝇一般满屋乱窜,最后慌不择路躲进了厨房。
“你…逃不掉…的……”紧随其后的吴宥礼被玻璃门挡住去路,发出了轻蔑的狞笑。
它力大无穷,一巴掌拍在玻璃上,推拉门轰然倒塌,扬起无数玻璃碎片,被冷月折射出细碎零星的光点。
吴荣连忙后撤了两步,腰部抵上冰凉的灶台,仓惶间回头,才后知后觉自己已是退无可退。
眼见吴宥礼一步步逼近,本已划过置物架的视线又转了回来,他死死盯住置物架上的菜刀,呼吸变得紧促。
依据以往的规律,只要破坏应蓁蓁附身的东西,就能赶跑它。
可这次它附着的对象太特殊了,那是他的亲生父亲。
怎么办?
吴荣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耳朵嗡鸣,只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
他咽了咽口水,犹豫不决之时,余光瞥见吴宥礼扬手试图朝他攻来。
“啊啊啊啊!”吴荣大喊一声,心一横拎起菜刀,冲着吴宥礼吼道:“爸!我顶不住了,你快夺回身体!快啊!”
“来呀,杀了我……应蓁蓁就死了,再也不会缠着你。”半男半女的声音从吴宥礼喉咙中发出,带着浓浓的蛊惑。
“不,不!”吴荣疯狂摇头,眼泪夺眶而出。
他举着刀子跪下来,哽咽哀求道:“应蓁蓁,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去自首,我把九年前的一切都公开,你放过我吧。”
“太晚了!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束手就擒,自己选吧。”应蓁蓁对他的忏悔不为所动,手指呈鹰爪状扼住他的喉咙,一点一点收紧。
空气愈渐稀薄,窒息感潮水般涌上口鼻,他眼球充血,额角青筋暴胀,视野一阵阵发黑。
濒临死亡的恐惧席卷全身,求生欲望让吴荣管不了那么多,挥刀砍向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