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雪脑子乱成浆糊,听力也变得一塌糊涂,大抵只听见了“松手”两个字,攥的愈发紧了。
季唯洲一脸无奈,只好又说了句:“江淮雪,我去给你拿药,别抓着我了。”
江淮雪嗓音嘶哑:“别走。”
季唯洲心说他这被拧成麻花的样也不像能走的。
“我留在这里没用啊……”他轻轻晃了晃江淮雪的手,“药对你来说才有用。”
这浑身滚烫的样子,发烧没跑了。季唯洲心底冒出对江淮雪的愧疚,体弱,还被他扯出来吹冷风,寒风入体不发烧感冒就奇怪了。
“有用……有用……”江淮雪眉间紧皱,反复重申,季唯洲坐在一边听着,总觉得他压根没认出来自己是谁:“江淮雪,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江淮雪发着抖,几乎蜷缩成一个茧子。饶是如此,还能回答他的问题:“……季唯洲。”
并不大声,但季唯洲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这到底有没有意识……”季唯洲神色复杂看着江淮雪,“醉了还是发烧,或者二者皆有?”
他分辨不出来江淮雪是醒着还是半昏半醒的状态。
“季唯洲……”江淮雪低声喊他的名字,“季唯洲……”
季唯洲搞不清楚他忽然执拗喊他的名字是为什么,只好应他:“我在。”
“季唯洲……”
“我在。”
季唯洲耐心回应他,脑子里突然灵机一动:“怎么那么像呼唤手机语音助手。”
江淮雪要是意识完全清醒,大概会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大开嘲讽。但他现在大半神智都是混乱的,压根没听见季唯洲这一句低语。
“好冷……”他呼吸紊乱,缓缓松开了抓住季唯洲的手,季唯洲费劲拉过床上的被子要给他盖好,准备起身离开,还没离开床半步,身后又传来沙哑的声音,伴随着轻咳:“不准走。”
“还说我是幼稚鬼,你好到哪里去啊。”季唯洲重新坐回原位,紧跟着腰间就环上一只手,逐渐勒紧,最后便是江淮雪整个人都缠在了他的身上。
季唯洲被他带着往后倒,在压到江淮雪身上前,及时转了个身,把人带到自己的身前。
“我要真压到你,明天就得给你收尸了,你知不知道?”他无奈掐了掐江淮雪的手,对江淮雪说。
某个反派根本没听他说话,只是像条蛇一样缠住了他,死死勒着他不放。
季唯洲的手搭在他腰间,低声道:“江淮雪,喘不过气来了。”
被勒得更紧了。
季唯洲看着平躺在床上,双眼仰视天花板。半晌后,他的视线下移,落在了江淮雪的脸上。像蛇一样的男人贴着他的胸口,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他总觉得这种情况很熟悉。
“621,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大夏天,他把我当暖炉了吗?”季唯洲的声音里带着疲倦,他实在不明白江淮雪这种需要在他身上找安全感的行为是出于什么原因。
紊乱的呼吸逐渐平稳,他费劲抽出一只手,轻轻按在了江淮雪紧皱的眉间。
621安安静静,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当下的情况属于非礼勿视的范围内,自动进行了屏蔽。
“你这样躺着真的舒服吗?”季唯洲叹气,小声询问江淮雪。
没有回答。
腰间勒紧的双臂给出了答案,被问话的那个人觉得很安全很舒服,并没有任何不满。
季唯洲任由他缠着自己,缠了好一会儿,直到江淮雪越来越烫,他才在床上,像秒针似的挪动身体,双脚离开床落地,硬生生抱着昏睡的江淮雪站起身。
江淮雪和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大概是察觉到腾空,双手由勒腰改成了勒脖子,就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