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安乐,渝州百姓共渡难关。
传信间阿宁从屋内屏风后走了出来,她身量纤细,个子又是北方姑娘般的高挑,穿着一身小厮装也像是清秀腼腆的少年郎。
“哥哥,我们去吧。”
陆霁云点头应好,晋县情况不明,他不能让阿宁就这样就在这里,只有跟在自己身边才放心。
赵沅也在门外等候,见兄妹二人出来,先是看到阿宁眼前一亮,又想起那浩荡的江面,哀哀苦笑。
雨势稍缓,三人难得无言地坐在同一驾马车里,赵沅先开口问了陆霁云关于晋县的情况,听他说完后一拳捶在了车壁上。
“这帮该死的蛀虫!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赵沅叹了口气,“天灾过后必有人祸,每次水患之后都会随之而来一场疫病,这才是最难办的。”
陆霁云凝神思索,少顷沉声开口:“瞻星使测算今夜过后便是转机,如今雨势看着极大,但降雨量却没有前几天那般严重,是时候开闸门泄洪了。”
赵沅点头,车子不知道硌了什么东西晃了一下,陆霁云扶住阿宁颠簸的身子,接着道:“至于疫病,我已向朝廷上书言明情况,七皇子那里也传了口信,想必不日会有医官来渝州。”
闻此赵沅松了一口气,暗道幸亏今年陆霁云在渝州,如若不然,渝州城恐遭大难。
太傅当时如此大费周章地教导其水利一事,想来也是因此。
等到了龙头闸处,只见蔺荣一行人正站在岸堤上翘首向下望去。
陆霁云即刻走上前,对蔺荣道:“还请侯爷将一干人等带离岸堤,此处危险至极。”
蔺荣半张脸露出神色不明的表情,半晌看向三人问道:“袁天罡那个废物如今身在何处?”
“罪犯在大牢里”,陆霁云被风吹的眯起眼睛,“还请大人移步。”
一抬头,蔺荣身后竟是乌压压的人群,晋县的百姓也在这里望着接天般的水浪。
蔺荣看了他一眼,叫手下驱散围观人群,又看向陆霁云,瞳色幽深犹如水蛇。
“晋县一事我已知悉,袁天罡这人该打,陆大人将他交由本侯处置便好。”
他话说的轻巧,但其中不容置喙的意味却强势的很。
陆霁云身后是滔滔江水与浮萍般的尸体,他嗤笑了一声,冷硬拒绝。
“此事不劳侯爷费心,下官身为通判本就掌监察与水利,袁天罡与晋县的桩桩件件,鹤卿需得亲自交由朝廷,才算安心。”
“况且”,他顿了一下,咬牙道:“袁天罡如此草菅人命,可知他如此怠职不是一天两天那么简单。无论是晋县,还是其他的无辜百姓,我都要他血债血偿!”
蔺荣见他油盐不进,半张脸上透出恼意,逼近一步。
陆霁云身后跟着的暗卫蓄势待发,阿宁也紧张地抓紧衣袖。
“陆大人真要做到此等地步?”
陆霁云眉梢微挑,眼角都是掩不住的恨意,一字一句道:“食君之禄,为人臣子,怎可包藏祸心。”
周遭忽然传来阵阵惊呼,阿宁猛地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