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
阿宁只觉得闷热,与辽东不同,渝州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地面上被日光灼的晃人眼,街上行人也皆是摇扇拭汗,行色匆匆的模样。
赵沅早早地就在渝州府门口侯着,连同一起的还有渝州知府袁天罡与同知周济等一众官员。
阿宁掀开车帘,听陆霁云与她解释道:“赵沅本就是渝州人,陛下任其渝州知州一职,早我几天到了此地。”
他下了马车与众渝州官员寒暄,阿宁在厢中听赵沅与兄长引见诸人,言语中颇为熟络。
阿宁与赵沅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在护城河与穆柏对峙时,草草见过这位探花郎一眼,当时只道这人一身温润玉质,没曾想如今还会在渝州相遇。
少顷车厢“咚咚”响了两下,阿宁一惊,听帘外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陆姑娘舟车劳顿,劳烦稍等片刻,我已将陆兄的府邸整饬好,姑娘可去好生休憩一番。”
是赵沅,阿宁听这人如此细心,忙回道:“多谢大人,民女醒得的。”
赵沅轻声笑了起来,派人将马车先行赶至通判新府。
马车在闹市上穿行,阿宁掀开帘角,见街上果然行走着许多身着大凉服饰的人。其中女子大多五官深邃、面色暗黄,男子虽没什么不同,但腰间都挂着一个小炉。
阿宁暗道这应当就是蔺太后赞誉的大凉丹师,大凉炼丹术得以闻名四国,不止是因为其确有奇效,更是传言,有些旁门左道的丹师是以活人作丹引,烈火蒸烧,燃尽业障,而后成一丸,号称延年益寿。
她想起宫中那位举止奇怪的亓仙师,不适感顿生。
等到新府梳洗休息后天色已晚,阿宁见陆霁云迟迟未至,正要喊人去看看,却听门口小厮通喊:“大人回来了!”
阿宁忙迎出去,陆霁云一身酒气却神色清明,见她一脸担忧轻声安慰起来。
说完又冷笑道:“渝州诸官,生得一副老实样子,却个个心怀鬼胎,难怪陛下将此地视为大患。”
阿宁不解,陆霁云解释道:“早闻此地的官员都姓蔺,今日一见才知什么是英兰一志。等日后见这几人行事你便知晓了。”
渝州的夏夜也未有多凉爽,只是蛙叫蝉鸣声惊厥不停,朗星遍布,山野淡淡。
门外橘意传饭进来,陆霁云闻到粥香,叹道:“还是吾妹最为贴心,桌上乾坤不如眼下清粥。”
“明日你可随赵沅出去见见渝州的风景习俗,他为人正直又生自此处,阿宁尽可随心随意。”
阿宁虽好奇兄长对赵沅的信任,但还是轻声应下。晚饭用后她趴在新居的塌上,莹白指尖掐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草蝴蝶。
心口挂着的玉虎符虽不如之前的雀灵石一般暖滑润泽,但总会叫阿宁心下安稳,一夜好梦。
橘意剪下烛芯,轻手轻脚地为阿宁掩紧床幔,见小姑娘睡梦中都是甜笑的模样,也跟着开怀起来。
阿宁却梦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在飞沙中一身狼狈的阿隼。
许久未见,阿宁甫一见到他有些恍惚,几息过后才轻喃出他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