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缨一脚踢飞一根长驻几十年的梅花桩,绕着新鲜出炉的小深坑开始圈骂。
谢缨快要把自己气的升天,项时颂正欲上前劝阻一番,便听谢缨疯的开始骂自己。
“这孙子耍我?!老子让薛敖那蠢货给玩的团团转,蠢货!我在这儿耍什么?耍什么!”
谢缨长吐一口浊气,继续骂道:“这就去宰了”
项时颂及时按住:“谢哥,不至于,真不至于。”
另有所图
谢缨踢开抱住他的项时颂, 提着枪冲出了北司的大门。
项时颂捂着生疼的胸口,大喊道:“慈生!你别这时候发疯啊!”
门口只余围观众人,不见谢缨的踪影。
阿宁在茶楼的二楼窗口坐着, 她猜不过一炷香的时候, 那个傻头傻脑的身影就会出现在茶楼的下边。
她在这等着, 等到茶都凉了也没见那个银袍少年出现。
阿宁冷着脸将茶倒在地上, 任由水珠溅到绣鞋上,湿了鞋面上娇艳欲滴的海棠。
薛子易,你自找的。
她起身招手, 小二连忙跑上来,“东家有何吩咐?”
“问下乌衣巷的那几家, 给我表姐备的几件衣裙怎样了?”
孙群芳定于下月的十五日成亲, 齐国公府大姑娘的嫁衣自然是由国公府找了最好的绣娘早早就备好, 但阿宁那几家成衣铺的绣娘是她不远万里从辽东接过来的,甫一引进上京便备受欢迎。
阿宁感激孙群芳自她进上京以来便受其关照,特此安排几位妙手的绣娘做了不同花样的各色春衫,另外予一处成衣铺子的房契作嫁妆, 聊表心意。
小二应声回好,匆匆跑开。
阿宁接着又安排铺面诸事,等闲下来的时候才觉得肩头微疼,想是许久没活动, 有些经络不通。
正揉捏肩膀的时候, 却见门口红色衣角隐现,继而露出谢缨那张英丽夺目的脸。
“阿奴哥哥!”
阿宁惊喜地看着他, 见人一脸薄汗, 忙招呼人端上凉茶。
“阿奴哥哥今日怎的有空过来,你们北司不是公务繁忙吗?”
谢缨笑了笑, 坐在阿宁的对面,看到小姑娘娇憨如雪的脸,顿时全身都舒服了起来。
“还好,看你的时间总归是有的。”
谢缨并不提公事的繁琐与否,他进北司已有将近两个月,虽是有着永安侯府做依靠,但若真想让北司这帮刺头心服口服,他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更别提现在还有薛敖这个祸星的搅和。
只不过,谢缨想了想薛敖现在的处境,挑起眉毛笑得畅快。
“阿奴哥哥笑什么?”,阿宁看着他像是解气的笑意,心生疑惑。
谢缨摇头,只看向阿宁的乌发,见那上面没有棠花簪,抿了抿嘴角,未多言语。
他没有与任何人说,近日时常做的一场梦。
香烟缭绕的清净寺里,地上的四支下签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