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去里面打印婚姻届吧,回家就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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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会出现一点始料未及的事情的。
非常不负责任地说出这句话的, 分明是他本人,结果到头来坐在木桌前看着那张单薄的白纸发愁的,也还是他。
身体夹在木桌与墙壁间,平时都会被忽视的局促感席卷而来, 连体内的器官都开始感觉呼吸困难而蜷缩着, 完完全全就是他此刻状态与心理的写照。
握着被樱递来的笔, 甚尔还是想做出最后的挣揣。
试着好言相劝道:“是不是有点——”
重申一遍,他可以肯定自己是非常想跟樱结婚的, 是发自内心深处最本源的欲望在驱动着这份渴求,但对方这种存疑有赌气情绪在作祟的决定, 是否太不理智了, 至少还是等冷静后再……
“快填。”
樱盘腿坐在他的面前, 以一种不可抗拒的语气,出言斩断了没有道完的犹豫。
有些话说出口就注定是要被屈服的。
……好吧。
反正只要都填满就好了。
无用的抵抗被作罢, 甚尔破罐子破摔地想, 埋头登记起信息。
结果岂料这第一步就险些让他跌个跟头。
“禅院甚尔”这个名字的汉字怎么写来着?[1]想一想,快想一想。去想帮他填写宇智波外族人出入的花名册信息时,被樱写下的字是如何的——
内心凌乱地捂住脸。
所以说啊,突然就说着要填写婚姻届也太让人猝不及防了!
甚尔:“……原来是这个意思。”
“忽然说什么?”
“‘猝不及防’。”
“即将要成为合法夫妻的诶,就别搞这些文字游戏了。”
最先挑起的人,反而一脸正色地说。
“……”难怪有被说偶尔会变得很霸道。
他指出纰谬:“等等,还缺两个见证人的信息吧。”
樱撩开搭在耳边的头发撇到身后,浑不在意:“拜托孔先生在明天出门前带上印章来充当一个, 另一个就顺道去看下纪真好了, 回来的路上直接到区役所入籍。”
甚尔:“……”
所有都被安排得很彻底。
收敛回目光, 继续勾选和填写起位于他掌心下的这张过分脆弱的薄纸。
只靠这种东西就可以代表一场会延续至永恒又独特的社会关系?
会成为对彼此具有法律义务和责任的夫妻……
将写好后的婚姻届交给樱。
在等待着对方核对的功夫里,甚尔也在撑头打量着自己的未来妻子, 阴雨褪尽时有将自然光引入屋中,于是那白皙的肌肤正被照耀,眼睑下垂在仔细地审查婚姻届中的已填信息,睑缘上有层开扇褶皱,那是内窄外宽的双眼皮痕迹,以及藏在卷翘睫毛下的淡淡翠色,如此流光溢彩。
两人认识的时间甚至不足半年,樱还很年轻,比自己小四岁,才刚刚成年而已,对外的身份也只是将要升学成为三年级毕业班的高校生,或许等到区役所被工作人员核实信息时,都会让其对此感到震惊。
可能